等旁人都走光,這偌大的庵堂裡隻剩下陸卷舒和妙水真人時,陸卷舒才惴惴不安的開口問道:“真人,這香囊有甚麼不當嗎?”
裴言卿一身湖藍的綢衫,頭上梳著白玉冠,端倪清秀,唇紅齒白,皮相的確不錯。但妙水真人感覺他並非邵卿卿所言空有皮相之人,瞧他說話溫文爾雅,謙而不卑,可知是個家學淵源的讀書人。
這毒藥固然可駭,卻遠遠不敷以把陸卷舒嚇得這般魂不守舍。妙水真人猜疑的看了她一眼,這當中必然有甚麼啟事。
妙水真人到側殿裡找出一把剪刀,利落的將香囊剪開,悄悄一抖,香囊內裡塞的東西就嘩啦嘩啦的掉落出來。
沈罄聲這才悶聲說道:“前輩請便!”
長輩相求,莫有不允的。沈罄聲依言取下香囊,雙手遞上。
陸卷舒曉得妙水真人必然是起疑了,也不敢坦白,當機立斷跪在妙水真人麵前。
陸卷舒像是倒豆子普通,把她和沈罄聲的淵源講給妙水真人聽,從兒時的青梅竹馬同窗之誼,到厥後彷彿隔世的相逢,在梁王府若即若離的境遇都毫不坦白的說出來。
“你想的美!”邵縣主撅著嘴朝小裴瞪眼睛。
“我看施主腰間佩帶的這枚香囊非常奇特,不知是何人所贈?”
“無妨!”妙水真人有些生硬的笑了笑,彷彿在減緩本身不適的情感。等她神采稍緩以後,目光垂垂移到沈罄聲身上,那抹詭異的香味就是從他身上披收回來的。
“不瞞真人。這香囊是我送與沈大人的,不是甚麼美人計,也冇有甚麼害人的香膏。內裡裝的隻是曬乾的白梅花花瓣罷了,每一片都是我親身采摘,親身晾曬。”
陸卷舒彷彿看出了沈罄聲的不甘心,隻好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位本該悟空統統的世外高人,竟然,竟然要跟他搶香囊!!!
裴言卿實在有些氣不過,可又礙於“好男不跟女鬥”的人生信條,話還不能說的太有辱斯文。
“真人言重了。”見人家長輩如此和顏悅色,裴言卿那三分脾氣,立時散的乾清乾淨。
陸卷舒再如何少大哥成,也還是未到雙十華年的少女,這爾虞我詐的肮臟事,見的還是少。這幾年又被薛邵陽庇護的太好,連防人之心都不曉得丟到哪兒去了……
沈罄聲固然明曉得對方身份不簡樸又是長輩,如許的要求不該回絕,可內心另有有些不甘心。
是白梅花瓣不假,但這花瓣上像是沾到臟東西一樣,泛著黑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