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載間,你過得可好?”
聽罷,那操琴的手突然停止,徒留餘音。
聽罷,水寒點頭應允,將他引至寢殿以內,紅綃帳下,一個繈褓嬰孩兒正於榻間熟睡,一副寧靜之狀,越見之,徐行靠近,於榻前俯身細瞧著阿誰嬰孩兒,不由喃聲道:“這嬰孩兒生的甚是敬愛姣美,有了她,今後你於這深宮當中也可有個依托。”
這向來暖和低柔的男人終得一怒,卻句句都是為她。水寒心下動容,瞧著麵前這與自個兒相伴長大的人,眼中啞忍的淚水畢竟還是落了下來,很久,她那啞忍無法的幽咽之聲才響在這清冷沉寂的宮殿:
“這孩子是於今夏所生,當時宮中夏季微涼,是以取名為涼兒,現下已有三個月大了。”立於身後的水寒,靜瞧著此景,低聲道。
“在這深宮當中,日複一日,都是一樣度日,如此周而複始,好與不好,與我而言,又有何彆離呢?頂多是蹉跎光陰罷了,倒是殿下,恐怕是在宮外刻苦了。”
城門樓台高築,秋風寒涼。兩人肅立於此,瞧著皇城郊野之景,那遠處漫山的楓葉,紅的似火,分外刺眼,近處阡陌縱橫,良田密佈,屋舍彷彿,隱有孩童於其間馳驅,各種氣象,皆儘收視線。見這全城開闊之貌,慕容昌胤不由頓覺氣度開通,壓抑之氣全無。
“自隨你入宮以來,我便一向待在這東寒宮一隅,這大燕皇城範圍宏偉,風景無窮,以我這幼年浮滑極愛自在的性子,不出去轉轉,賞玩一番,當真是可惜了。”
俯下的身子卻被他悄悄扶起,受寵若驚的水寒尚未抬眸,卻聽他道:“寒妃娘娘不必多禮。”
“高涼・・・・・・這名字甚好,但是父王給取的?”
“水寒,你如何了?”他急聲問到。
夜色沉寂,廣靈宮殿內,燭光微顫,紗帳輕舞,水寒半伏於床榻,瞧著那睡熟的孩兒,眸光輕柔。此時,蓉兒走進天井,一起回到殿內,聽到腳步聲的她趕快起家迎了上去。
“是啊,娘娘,想見太子殿下也不必急於這一時,他既已回宮,便比甚麼都好,東寒宮離我們這兒又近,娘娘如果心中惦記,明日便可去他宮內拜訪。”蓉兒欣喜道。
瞧著她垂眸的模樣,高越唯恐自個兒所問之話勾起她的愁緒,便轉話道:“傳聞這三載間,你誕下了一個小公主,當真是可喜可賀,剛好我本日來了,快帶我去瞧瞧那小皇妹。”
高越側目,瞧著他,悠聲問道:“初入宮中,統統可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