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悄悄地看著我，道：“弦兒哭得嗓子都啞了。”
師父挑了挑頎長的眉眼，道：“鬼君不會冇奉告弦兒，為師有一麵崑崙鏡。”
這……這……師父這司戰神君當得太冇事理了！他理應去當八卦神君的！
我喉頭俄然灼痛了起來，動了動唇，不曉得還能不能發作聲音，道：“師父但是當真的？”
我驚道：“師父……”
師父手指撫上了我的眼梢，低低道：“弦兒莫要再說了。為師不要弦兒的三拜，為師不想束縛了弦兒，但甘心被弦兒束縛著。”
“好，好……”見師父又不語，我顫顫巍巍跪了下去，啞著聲音道：“七萬年前弦兒哀思欲絕抱著泠染跳下了斷仙台，是師父撿到的我。若冇有師父隻怕弦兒早已不複存在。弦兒隻是鬼界忘川河岸的一隻小妖，一向是師父大恩大德苦心種植我。”
我生硬著半跪半蹲的雙腿，顫了幾顫，不敢再跪下去。
師父聞言怔了怔，隨即淡淡彎起嘴角來，道：“弦兒此番被鬼君帶去鬼界，想必鬼君的mm是醒過來了。”
師父捏了捏鼻梁，道：“罷了罷了，弦兒若想救她，為師便幫你救。”
我心下一緊，道：“回師父，徒兒都憶起來了。但徒兒亦不敢健忘這七萬年來師父的大恩大德。”
自鬼界返來，師父甚麼都未提亦甚麼都未問。他隻讓我歸去安息。
我攥著師父袖角的手緊了又緊，隨後鬆了。
我本是鬼界一小妖，隨師父修煉七萬年修得一小仙。我還未能隨師父修得上神，師父不要我了。
我不曉得為何，心口就開端如抽繭普通一絲一絲的疼痛。我悄悄喚了聲：“師父。”
我彎下身，額頭磕上空中，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怕是今後，我便再也冇法再喚他一聲師父，再也進不來這師父的書房，再也去不了師父的桃花林，再也聞不到師父身上的桃花香。
我再晃了晃師父的袖角，鼓起勇氣悄悄道：“師父……是不是不想要徒兒了？”
但看著師父胸前的衣衿一片褶皺，我又有些自責。在師父麵前哭成那樣，也太不像話了些。
我雙目死死盯著空中，麵前早已一片班駁，越儘力瞠眼越恍惚。我道：“師父要趕弦兒走弦兒無話可說，師父若內心健忘了弦兒這個小門徒便健忘了罷，隻是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弦兒這平生一世都不會健忘。請師父受弦兒三拜，弦兒不敢再在崑崙山上滋擾，便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