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鬼君身後躡躡趄趄站出小我影來,將手裡的鐵索往沈沐身上套去。他戰戰兢兢地問:“鬼、鬼君,此鬼要如何打發?”瞧他的活計,大略是個鬼差。
見鬼差要將沈沐拉走了,我忙站出來焦急喊了聲:“喂!”
我腳步踉蹌了下,身後俄然有人悄悄托住了我的手臂;鼻尖飄來一陣淡淡的桃花香。
我與師父陪著沈沐看著那兩抹紅彤彤的遙相輝映的身影,內心有些美滿,除了這沈沐。我看著黯然神傷的沈沐,道:“至本日,你那笑兒便真真正正地忘了你。莫不是你現在悔怨了罷。”
鳳熙卻笑了笑,道:“女子麼,總歸是要個名聲。”
河麵上飄起了各種百般的花燈,殘暴斑斕。她微微揚了揚唇,心道,花燈斑斕,還是白蓮最美。
隻聽身後師父低聲道:“換人塵凡是一件極費仙力之事,她竟值得弦兒如此做。”
惡霸鳳熙不是說安息去了麼,連一身喜服都將來得及褪下便又跑來這河邊放燈了。
半夜驚醒,新娘子坐起家來,眼窩裡還淌著淚痕,嘴裡不住地呢喃:“鳳熙,鳳熙。”說罷她便提起裙襬往屋外跑了去。
她瞥見白蓮燈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兩個字,非常標緻。笑兒。
這……這也忒狠了點兒!
(二)
公子亦悄悄含笑:“鳳熙。”他又明知故問,“蜜斯呢?”
這妖人鬼君到底乾了些甚麼,竟把他嚇成如許。小鬼差本就模樣生得不討喜,再配上一副萬分不幸的模樣,任誰見了內心都忍不住要倒抽兩口冷氣。
“笑兒。”
我聽得骨頭都發寒,心道,地下爬起來的就是不一樣。
我大義凜然地擋在了師父前麵,道:“師父莫惱,此人對師父不敬,徒兒一會兒替您清算他。”
……他是八卦界的無敵前鋒麼。竟、竟曉得我是司戰神君的小門徒!
淡淡的紅光將沈沐包裹起來。那紅光如師父的仙光普通仙氣實足。鬼君的仙階與那東華抽風貨差未幾高,隻不過一個管鬼界一個管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