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大師兄辦公差曾路過鬼界一趟,剛好碰到個將將從十八層天國受完刑爬上來的不幸鬼,啊呀,缺胳膊斷腿兒的,好不慘痛。
一時我看著鬼君,內心迷惑了起來。我俄然感覺,他著一身大紅衣服,如墨的頭髮在肩上鋪散開來,嘴角掛了一抹邪邪的笑,雖詭異了些但也不非常丟臉。
見沈沐和鬼差去了,鬼君笑吟吟地望著我道:“小門徒,你想如何感激我?”
師父眸子一側,看著我道:“如此,甚好。”
哪曉得我話將一說完,下一刻他便俄然呈現在了我的麵前,竟向我伸脫手來!我嚇得連連驚退。
他到底是從地下上來的,滲人得緊。
這一說一搭之間,很快我們便回到了崑崙山。
師父身材晃了一晃,半晌歎道:“弦兒,崑崙山上的崖洞平靜。”
此次師父又讓我與他共乘一朵祥雲,我受寵若驚,他白叟家對我太好了些。路上師父還幾次三番提示我靠近一些,免得像前次那般差點掉下去。
中間師父悄悄笑了聲,道:“弦兒,回罷。”彷彿貳表情很不錯。
鬼君卻道:“我說神君,七萬年了你將她藏得如此深,現在本君總算是見到了,這還冇如何如何的,你便急了?”
隻要師父漂亮得很。他端倪含笑,果然不與鬼君普通見地,道:“嗯,弦兒說得委實有事理。”
到底我還是得跟師父再多學學,萬事萬物他都考慮得非常殷勤。
我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道:“鬼君仙友,我師父光亮磊落何時藏過誰掖過誰,仙友胡說不得。”
話本上寫的情愛如癡如狂,可貴在塵寰也這麼真實在實地見到過一回。鳳熙也好,沈沐也罷,既然愛上了個女子,為何又甘心將其拱手讓與彆人。以是說,凡人難懂;我看著就鬨心。
當下我便解釋道:“師父,徒兒萬不是用心違背師命的。當時徒兒看惡霸在放燈,我怕他寫的是些甚麼傷天害理的心願,故拆了一盞查抄一番。徒兒心想,若真有傷天害理的,也好提早禁止。”如果好誌願,我是神仙天然能幫他實現。前麵一句,我衡量了下,冇說得出口。
大仙鬼君,甚為好聽的一個稱呼,他究竟那裡不對勁了。
回到崑崙山後,大師兄常常一講起都忍不住唏噓一番,道:“他明顯都已經死了,如何還說胡話,噯。”
我差點給跪了,道:“師父,徒兒隻是隨便說說……”
鬼君亦看著師父,邪氣一笑,道:“神君說得極是。不過本君看的但是你小門徒的份兒。”他轉頭對前麵的鬼差又道,“先將這隻小鬼帶歸去投至第三層天國罷,過一次刀山下一次火海就讓他投胎去,也算還了這一世欠下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