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下去,已是口鼻湧血。
緩了半晌, 目睹謝正卿真的抬腳往書房門口走去,蘇妁才急著阻道:“大人,實在四夫人讓奴婢來時, 還叮囑了一句話……”
“謝大人,是下官管束不嚴,還請大人恕罪。下官今後定會……”
就在先前,謝首輔自書房返來時,還豪放的與諸位大人共飲了十數杯!似是顛末一翻憩息以後表情大好,故意將這期間漏下的酒給補返來。
謝正卿麵色略顯尷尬的揮開身邊世人,獨獨一把抓住了管家的領褖!那副高慢俊顏自有醉玉頹山之勢,直接將管家嚇的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不必待今後了!”謝正卿出言打斷,眯眼睨著張茂:“本日之事本日畢。”說罷,微微側頭瞥了眼岑彥,“就賞他三巴掌吧。”
罷了,就算有又如何,他們隻顧著席間的觥籌交叉,虛與委蛇,又哪兒會留意到一個端菜的小丫環。
拖著尾音兒頓了頓, 她才終究想出個委偏言得疇昔的由頭:“四夫人說如果大人籌辦今晚疇昔,就讓奴婢勸大人先去二夫人房裡。”
岑彥聞聽後隻輕“嗯”了一聲,既而拽了上馬韁繩往前挪了兩步,到馬車窗牖旁朝著內裡小聲稟道:“大人,您之前交代的那事兒業已辦好了。”
直到那門開啟複又闔上,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了,蘇妁才真的舒了一口氣。
岑彥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管家,黑袖一揮不待那人看清來路,便被一股龐大的蠻力抽著右臉將人全部甩了出去!
“噢?”謝正卿駐下腳步,雙眸微眯著斜覷她。
話都開了頭,可蘇妁壓根兒還未想好遁辭!隻是一心的想要將人先拖住。
緊接著身後又傳來兩聲哀嚎,他充耳不聞,隻感覺如那些秋蟬一樣聒噪,擾了這喧鬨的夜色。
“大……大人,小的知罪……”管家哭求著告饒。
這時張尚書也趕快上前,先是細心瞧了瞧首輔大人的袍裾有無沾臟,見無一絲灰塵才稍稍放心,看來方纔這一跤並未碰到哪兒。
“也罷,今晚還是先去陪陪二夫人,你且歸去好好服侍四夫人安息。”說罷,他眼尾唇角噙著絲笑意往書房外走去,將蘇妁閃在了身後。
傲視著被狠狠摔於地上的管家,謝正卿淡然一笑,回身往尚書府大門處走去。
張尚書與管家聞聽此言倒也算是鬆了口氣,三個耳光隻能算是小懲大誡,看來是首輔大人偶然與個家奴計算,開恩了。
開初倒還住得寬暢,但跟著三兄弟娶妻生子,子輩另娶妻生子後,便更加的擠巴。蘇明堂這房還好,畢竟就一個閨女,兩輩人各居一院兒誰也擠不著誰。可蘇妁的大伯二伯那兒就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