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幾人讓到內堂坐下,又叮嚀伴計備茶,
“我們家背靠著老爺的名頭,又有各方朋友的照顧,那姚剝皮也是曉得不能惹,倒是不敢過分份了,不過老爺在這年節裡也派了人送過年禮,比以往的都厚上了三成!”
“小的,也是這般想的,隻是鋪子裡存米未幾,如果我們不漲,買的人多了便撐不上半月了!”
趙大忙道,
趙旭擺手道,
“他那廂貪是他的事兒,隻不要惹上我們,糧價兒便按我說的辦,老爺那邊我自會歸去分辯的!”
“他上任一年真恰是刮地三尺,連石頭也能熬也油來,立了各種苛捐冗賦,坐店、擺攤的收稅,沿街叫賣的也要收稅,連那進城住店也要半夜裡拍門收床鋪稅,城外更是種田的收稅、殺豬的收稅,連那地裡拉的屎,被巡查的鄉吏見到了也要收那田屎稅……”
“爺爺有事要辦,不消跟他囉嗦,給他!”
這莊頭原是趙家府上的主子,被派了來守著這處也有十年了,他說著話忙往裡讓,
待到第二日,趙旭起來又去地頭,公然見四周乾巴巴,連井裡都見不到水氣,順手拿起一坨土來,悄悄一捏便成了粉,如許的土那邊能贍養人?
“便是老友情那便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趙旭道,
“十個銅板一個?天洪六年太祖天子便下了明旨,各州縣入城稅都是一個銅板,如何這禹州城便敢漲到十個銅板?”
當日便讓趙大去盤點了各家的人丁,男女長幼各有多少,又調集了莊子裡的丁壯男人點了一點卻有三百零五人,又從內裡挑了幾個領頭的出來,分了三組四周打井、修渠、圍田,又要去山上打石運料,拉到莊子四周存放,
趙旭皺了皺眉頭,
“這官倉裡那邊另有糧!”
“怎得?”
“官府可有開庫賑災之意?”
“誰如勇敢私帶了他們上山,爺爺抽不死你們!”
說罷趙旭便一打馬,順著那官道又歸去了禹州城,這邊一到街上,早就守在街口的伴計從道邊跳了出來道,
說罷便拱手告彆,到得門外趙固牽了馬過來,趙旭足下輕點,身子已穩穩得落到了頓時,一行人打了馬趁著城門封閉之前,出了城直奔那城外的農莊而去!
掌櫃的又忙叫伴計把那三家的掌櫃的叫來,那三人得了信兒,倉猝忙過來身後都帶了那抱著帳本子的伴計。
趙旭端過茶來喝了一口道,
“便是剝了皮也要把稅補齊了!他那姚剝皮的名兒便是由此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