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聞言將手裡木魚一頓,哼道:“無事就不能喚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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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用一雙看破統統的利眼覷了她一眼,從鼻翼裡冷哼了一聲,倒也冇戳穿她,隻叮嚀人將她抬去東稍間,待太醫來以後一塊看診。
被點到名字的大奶奶宋氏、五奶奶小王氏應是不是,不該也不是,未免變成被殃及的池魚,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都沉默的垂下了頭。
到了府中,先察看了下鐘文謹的潮-紅的神采,又把了下脈,再聽沉香陳述了下她回府以後的細節,然後對劉氏稟報導:“太夫人不必憂心,二奶奶這是中了暑氣,待下官開副方劑,按方吃藥便無礙了。”
劉太醫提筆,揮毫潑墨,很快將藥方寫完,拿在手上吹乾墨跡,將其遞給雨竹,對劉氏解釋道:“二奶奶懷著身孕,有些藥材有毛病,下官做主給換掉了,藥效一樣,隻不過所費銀錢略多些……”
說完,便咿咿呀呀的誦起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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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來天然是要用到筆墨的,雨竹早就叫人籌辦安妥了,聞言號召了一聲,立時又小丫頭奉上來。
鐘文謹心口有些憋悶,胃裡也高低翻滾,似是有些中暑的征象,實不肯走這一趟,何如崔九懷這會子不在家,無人替她轉圜,她又不好直接跟王氏對上,畢竟王氏是婆婆,便是本身再有理,到了旁人嘴裡,也是自個理虧,隻好強掙紮著疇昔了。
如許的環境也是大出王氏預感以外的,她不過是因為聽三太太馬氏提及崔九懷給鐘文謹購置莊子的事兒內心憋氣,想把她叫來罰站出出氣罷了,前後不過盞茶的工夫,怎地就又吐又暈了呢?
太醫還冇來,府裡諸人動靜倒是通達,很快就擠滿了半屋子,就連老太太劉氏都老天拔地的趕了過來,一進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王氏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先前不是打發懷哥兒媳婦歸去歇著了麼,你又把她叫過來做甚麼?叫她來奉侍你?咱家又不是那等使喚不起丫頭婆子的貧苦人家,你還缺人奉侍不成?便是非得要兒媳奉侍你才利落,不另有思哥兒媳婦、樂哥兒媳婦麼,怎地就非她這個宮裡宮外折騰大半天飯也冇吃好覺也冇睡好的不成呢?”
今兒已是被下過一次麵子,這會子又被劉氏如許直白的一通叱罵,王氏隻覺臉麵都丟儘了,想到以後還能夠會被大老爺怒斥,又不好跟崔九懷交代,乾脆“兩眼一翻”,也“咕咚”一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