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謹笑道:“這就是了,方纔我還跟大奶奶說呢,怕是老太太一時不防頭,記錯了也是有的,我先換了素服,轉頭到了鬆鶴園,再與她白叟家分辯,不想老太太竟自個迴轉過來了。”
這時,坐在帝後下首的福寧大長公主冷冷道:“崔夫人既這般有本領,那就從速開端吧,早一日查明真-相,我安哥兒也能早一日放出來。”
滿頭大汗背上衣衫都濕漉了大-片的鐘文謹,在夏公公的攙扶下,總算於正中午分跨進了坤寧宮的大門。
“誰說不是呢,這個當口,俄然宮裡來人,可不嚇人一跳?”雨竹笑笑,又跟鐘文謹探聽道:“提及這個,老太太叫我問問二奶奶,可曉得宮裡為何要傳召您?”
被請來做見證的,福寧大長公主的弟弟,今上的皇叔,敬王爺“嗯哼”了一聲,坐在他中間的敬王妃忙出來和稀泥道:“真-相如何,轉頭查驗結束就見分曉了,這會子說這些個又無用,反還傷了和藹,這又是何必呢?不若我們這就移步精華殿吧,眼瞅著冇幾個時候日頭就落山了呢,還是莫要再擔擱了。”
雨竹幫著沉香替鐘文謹挑了身米色銀線暗紋的褙子並一件月白百褶裙,然後親身上手給鐘文謹梳了個倭墮髻,除了固發的幾根頭繩,半件金飾都未曾用,完了以後持著靶鏡給鐘文謹看,讚道:“‘女要俏,一身孝!’,老話公然是有事理的,瞧二奶奶如許一打扮,可比您先前新婚月時大紅大紫的要都雅多了。”
鐘文謹當然是曉得的,但是卻不好說,隻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也正摸不著腦筋呢。”
公然,鐘文謹纔剛回到靜園,劉氏就又打發雨竹過來挽救了:“二奶奶,是老太太記胡塗了,您不必按品大妝,隻著素服便可。”
他能轉圜甚麼,是她替他轉圜呢。鐘文謹肚裡腹誹著,麵上笑應道:“多謝雨竹姐姐欣喜,我本來還忐忑著呢,這會子倒是心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