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通覺呆若木雞立在雨中,大雨嘩啦啦落下,涓滴讓人聽不清他在說著甚麼,隻見皸裂的嘴皮仍在高低爬動。
犯人胸中早就被磨平的肝火,現在也被楊軒動員,燒到了極致。
原通覺再也難言心中哀思,他曾胡想過無數次的場景,直到現在才得以實現,不由淚水汩汩而出,聲音哭泣道:“楊兄,是你嗎?你終究來救我了,對不對?”
本來他們都想著逃命,但是現在他們彷彿已經忘了逃命,隻想跟著楊軒做事。
說話間,楊軒抬腳再次用力踩踏那人的手背。
“你們將原通覺帶到了那裡?”
楊軒傲然道:“狗屁令媛之軀,如果我連身邊兄弟都保不了,身材再金貴又有甚麼用。”
他被人抱在懷裡,雨水拍打讓他冇法睜眼,他胡亂閒逛脖子上的桎梏,垂淚道:“讓我死,我就是死也不給斷脊之犬為奴......”
楊軒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見犯人灰溜溜退下,楊軒寒聲道:“你如果曉得他被帶到那裡,我天然放你一命。”
見身後的犯人都對地上的牢頭透暴露暴虐目光,楊軒嘲笑道:“你們要報仇就去報仇,愣著何為?”
嶽元恒瞥了眼身邊的壯漢:“去,聽他如何答覆的。”
兩名將士上去攔住,跪地地上動容道:“大人,您令媛之軀千萬不能冒險。”
“好!”
本來,這條甬道是用作出奇製勝的。
原通覺踉蹌發展兩步,雙腳不住顫抖,剛纔用儘了他的力量,現在已經有些站立不住,但他還是免力回身,朝著嶽元恒咯咯嘲笑道:“我自幼以天賦之資入淩煙閣,弱冠以後入宮給眾皇子伴讀,每逢國子監招考,都對答如流,識得我的師長無不誇獎,皇家子嗣如何,公爵兒郎又當如何,誰能望我項背?”
還未等楊軒說話,身後的一名死囚俄然喝道:“大人不成饒了他,此人最是暴虐,在他部下冤死的弟兄數不堪數。”
或許是長年在縲絏裡被牢頭折磨的不像人,一時候逃出來不曉得做甚麼,剛好趕上楊軒這個主心骨,以是即便火線存亡難料,也冇有一個犯人情願後進。
風波亭。
見牢頭麵帶惶恐,楊軒笑道:“我不殺你,承諾你的,我做到了,但是我可冇包管他們能放過你。”
位於陵州城南的一處山坳。
“留下幾名弟兄放人,其彆人隨我出去。”
壯漢鐵拳打來,原通覺臉上淒然之色全無,心中更是傲氣陡升,猛地提起一口氣,身形錯綜明滅,舉起重枷硬生生撞向壯漢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