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呼了口氣，隻感覺口乾舌燥，赤腳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涼茶，就往嘴裡灌，稍稍緩了緩緊繃的神經。
陳管家生性仁慈，跟著道：“是啊，並且瑜丫頭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哭了。你是不曉得，你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嗬，一名故交。”
它嚇得瞪眼，哼唧了一聲，噌的一下又鑽回了雲七夜的眼瞳裡，窩在黑金斑紋裡一動也不動了。
“我另有事，殿下，先辭職了。”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寧止，徑直回身拜彆，實在不肯再看她心中的夢魘。
說著，她轉而看寧止，“清瑜一向住在北齊，不是很體味乾陽，更不體味殿下，未曾想殿下竟然也喜好蘭花。之前，我一向聽外定義殿下為人冷酷，性子很冷。但是清瑜可不以為，能愛花，殿下的內心必然很誇姣，有著細緻的豪情呢。”
雲七夜眯眼看著那點心，淡淡道，“瑜女人很喜好蘭花吧？不但是用的，穿的，就連吃的，也是蘭。和殿下……很像呐。”
頭頂的悠遠蒼穹，新月初升，點點繁星，一顆、兩顆、三顆……不遠處的林子，貓頭鷹蹲在樹乾上，轉悠著夜的眼睛。
若清瑜淚眼昏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儘力朝世人擠出一抹笑，感激道：“我哭，是因為我感覺很幸運，喜極而泣。這麼久來，我流浪在外，風餐露宿，吃儘了苦頭。哎……我還未曾被人如此待過，固然我纔來了不過一日，但是各位就像我的家人，殿下對我恩重如山，鄭將軍就像個哥哥，陳管家像伯伯，秦宜大哥雖說未幾話，卻也是個好人。這麼多人，清瑜也不一一列舉了，總之，大師都是極好極好的。”
她不由卻步，悄悄地站在帳口，略有些茫然地看著帳內的世人。鄭遠，秦宜，幾個副將，竟然另有不知何時趕來北齊的陳管家。以及坐靠在床上的寧止，再就是……坐在她昨日位置上的若清瑜。
見不得女兒家落淚，鄭遠率先道：“瑜女人莫哭，殿下身子不是好轉了麼？這但是件歡暢的事情，不興落淚。”
在夢裡，她竟然夢見寧止死了。還好，還好……隻是個夢。
看不見她的神情，寧止微微蹙眉，脫口問道，“如何，昨夜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