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柳之效的右手仍端著酒杯,就那麼舉在半空,已然健忘放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皇上,周身的神經緊繃。成敗在此一舉,不管如何,也要在皇上做出不精確的挑選前禁止他。

“柳大人,這但是福澤啊,您還不從速謝主隆恩?”王公公看著一臉震驚的柳之效,忙不迭小聲提示。

他扭頭瞪著寧止,隻覺有些堵塞。

“柳愛卿何必妄自陋劣?”將柳之效的話打斷,寧茂誌笑的意味深長,實在想想,雲家幺女不潔,九子納妾,於他這個帝王而言,何嘗不是一個契機。

柳之效麵上非常高興地觀戲,心下倒是嗤之以鼻,這麼多的摺子戲,恰好選了這出《西廂記》,又是張生,又是崔鶯鶯,又是紅孃的……

他膝下子嗣浩繁,眼看一個個長大,有了本身的設法。所謂的太子黨、嫡子黨、九皇子黨、十三皇子黨……一個個應運而生,各自為營,明裡暗裡鬥的風生水起。

“是兒臣不孝,讓父皇操心了。”寧止的聲音淡然,並未回絕,“兒臣在此謝過父皇,統統謹遵父皇安排。”

另有這攪屎棍子一樣的紅娘,幾近就是自發得是的皇上本人了!

一向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柳之效昂首,難掩震驚!

如果能減輕嫡子黨和任何一方敵對權勢的衝突,權謀製衡……那麼這場“門不當、戶不對,互為仇敵”的婚事,豈不是恰好?

他何嘗不知,寧止和嫡子黨夙來分歧,如此,他決然不會娶柳家的女兒。一樣的,柳家也不會將女兒嫁給寧止。

行知閣的園子裡,露天的宴席,美酒好菜、桌椅齊備。空位處還搭了一個小型的戲台,唱的恰是時下最風行的摺子戲《西廂記》,說的是墨客張君瑞與相國蜜斯崔鶯鶯在仕女紅孃的幫忙下,突破重重禁止,終立室屬的故事。

寧誌茂揮揮手,“起來吧,你們也累了,都下去吧。”

恭喜個甚麼!

寧誌茂對勁地點頭,還是九子識時務,縱使心下不樂意,卻也未曾違背貳情意,給足了他麵子。反觀柳之效,幾近忘了何為君、何為臣,方纔竟然敢公開抗旨!

如坐針毯了好久,終究比及戲曲結束,這場鴻門宴總該切入正題了吧?他扭頭看皇上,就見皇上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不疾不徐的模樣,和他煩躁的心景象成了光鮮的對比。

然,嫡子黨的背後,是權勢強大的皇後母族――徐氏,朝中幾個關頭位置,已然成了徐氏的天下。若再不加以製衡,隻怕要牝雞司晨,外戚當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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