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止,天生的將才。百萬雄師,他一句話,灰飛煙滅。

恨被擺佈的運氣和婚姻,更恨這具病弱的身軀。

三分傲然,二分落寞。

先帝在位時,雲家的買賣恰是登峰造極之時,四國外洋,番邦外族皆有來往,可謂富可敵國。

“咳,咳!”

那雙於花葉間遊走的手,根根手指苗條均勻,骨節清楚。即便久病,任何人卻也不敢思疑它所包含的力量。

回身安步出門,月下風起,淡淡的香薰中。男人青絲微拂,他攏了攏有些薄弱的輕衣,身形在月色下縹緲虛幻。那一刻,塵凡俗世俄然間就悠遠了。

“嗬,雲七夜……”

隔著屏風,幾名太醫膽怯地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將金線交回婢女手裡。一名婢女接過,繞過屏風,謹慎翼翼地解開了男人腕上的泉源。

半晌後,他漸漸展開眼,起家下了床榻。赤足走到桌前,眸光掃過那一碗藥,有微醺的光在眸裡明滅不定。他伸手,終是將那碗湯藥儘數倒在了一旁的蘭花盆裡。

隔著一扇屏風,幾名太醫各牽一根金線,謹慎地為男人診脈。一如既往,不到半晌幾人便麵麵相覷,紛繁點頭感喟。九殿下,斷斷是活不過二十歲的。

――吾兒,下月十三,朕為汝舉婚,迎娶雲家七女。

他九歲那年,突生異疾,遍訪天下名醫也冇法。好不輕易活至本日,一個多年久病,體弱多恙的人,若不是早已指腹為婚,不知誰家能夠不顧忌到將女兒嫁給他這個將死之人。

“咳!”又是幾聲咳,他的瞳因為劇痛有些渙散。漸漸地蹲坐在廊道上,背靠牆壁。待那陣狠惡的喘氣過後,他儘力停歇著起伏的呼吸,伸手將唇角的腥熱擦去,而後定定地望著腳下的白絨地毯,已經被他咳上了數朵刺目標血花。

但是,卻也冇有任何回絕的餘地。

身後,寧止無所謂一笑,輕道兩字,“好恨。”

話音剛落,一名婢女便將一碗黏稠的湯藥端了出去,放到了內裡的檀木桌上,翹首等著男人發話。

寧止回過神來,掩嘴輕咳了幾聲,淡淡道,“便是已經定了的事情,那就如許吧。如果雲七夜嫌命太長的話,我不會攔她。到時候,喪事喪事一起辦就是了。當晚,我就活埋了她。”說到最後一句,竟是帶了幾分戲謔似的當真,聽得秦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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