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見外，把盒子放桌上，翻開盒蓋，內裡整齊碼著兩樣點心，一股芝麻糖香氣屋裡滿盈開來。
阿誰丫環忙說：“因為有客人來了，莊主請大女人疇昔是要和她說劍法，二女人不是還冇學呢麼。”
“你是紀前輩徒孫嗎？那你徒弟就是白宛夫人了？”
“我畫不可，亂畫。”
“這麼說，白宛這丫頭收門徒了？嗬嗬，時候過得真，我總感覺她還是個小丫頭呢。”他轉過甚去說：“勞累了一起，先歇著。早晨我們好好說話。你前次說那青酒好，那半壇我留著呢，等下挖出來，早晨把它喝了。”
他話冇說完，外頭就有個脆脆聲音問：“咦？齊女人睡醒啦？”
我也隻能腹誹一下，雷家莊極大，牆高院深，階闊堂齊，和青鸞夫人那邊大不一樣。這裡人也多，就算不說話不出聲，走動時候做事時候也有股子人氣，顯得比青鸞莊熱烈。
到底有多少人曉得我下午象睡豬一樣貪懶貪覺了？
她看看外頭，靠近了我小聲說：“我傳聞，喜好白宛夫大家可多呢，但她一個都看不上，不肯嫁。對了，你這丹青真好，趕明兒幫我也畫一張。”
雷芳嘟起嘴：“如何隻請大姐姐？”
遠遠能瞥見高處有一個亭子，燈火模糊。雷芳跑得極，不過轉眼間工夫就到了亭子下頭，這亭子一半建山岩上，一半是懸空水麵上，還冇出來，我就聞到一股清冽酒香。
那位二女人看起來七八歲模樣，皮膚白淨，眼睛水汪汪，端著一個小盒子排闥出去。
雷莊主笑嗬嗬，臉比白日顯得還紅。我師公一襲白袍，隻是眼睛顯得比白日亮了一些深了一些，倒看不出來喝了酒。一旁侍立是個邊幅秀美少女，十四五歲年紀，恰是豆蔻韶華，不消猜也曉得她必然是雷芳姐姐。
她說了半句不說了，我有點獵奇：“怪不得甚麼？”
“她叫齊笙。”
我有點驚奇：“你冇見過我徒弟？”
“嗯。”
雷莊主臉一板：“小孩子如何恁多話，真冇端方。”
“我可不圖你謝禮，你要不感覺我畫得粗，那我就給你畫一張。”
雷芳到了長輩麵前多少端方了些，朝我師公施禮：“雷芳見過紀前輩。紀前輩，白宛夫人如何冇有來？”
這位二女人落落風雅，說話利落，又愛笑，我倒感覺和她挺談得來，有點一見如用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