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紀前輩徒孫嗎?那你徒弟就是白宛夫人了?”
“我九歲零四個月,你喊我雷芳好了。”
這位二女人落落風雅,說話利落,又愛笑,我倒感覺和她挺談得來,有點一見如用心機。
“女人吃好了?”他端了杯茶出去,一邊把碗碟再收進食盒裡:“女人如果悶了,就去我們女人屋裡坐一坐玩一會兒。”
我乖乖行個禮:“雷莊主好。”
他話冇說完,外頭就有個脆脆聲音問:“咦?齊女人睡醒啦?”
“哎呀,你還會畫畫兒,”她捧著紙細細看:“這就是白宛夫人?可真是個美人兒啊。怪不得……”
那位二女人看起來七八歲模樣,皮膚白淨,眼睛水汪汪,端著一個小盒子排闥出去。
她拉著我出了門,穿過一片花圃,前麵有兩個丫環迎而過來,手裡挑著燈籠。看到我們,她們便避到一旁,施禮說:“見過二女人,齊女人。”
她倒不見外,把盒子放桌上,翻開盒蓋,內裡整齊碼著兩樣點心,一股芝麻糖香氣屋裡滿盈開來。
呃……
“你這丫頭毛毛撞撞,還不見過紀前輩?”
“徒孫。”
“這麼說,白宛這丫頭收門徒了?嗬嗬,時候過得真,我總感覺她還是個小丫頭呢。”他轉過甚去說:“勞累了一起,先歇著。早晨我們好好說話。你前次說那青酒好,那半壇我留著呢,等下挖出來,早晨把它喝了。”
“爺爺!”
小廝倉猝應了一聲:“二女人來了。”
雷芳嘟起嘴:“如何隻請大姐姐?”
她笑了,又忙著追了一句:“對了,把我姐也畫上。你還冇見她吧?我領你去,我姐姐長得可比我都雅,她也必定會喜好你。”
“她去哪兒了?”
喝酒當然冇我事兒,不過我洗了個澡換了衣裳美美睡了一覺,感受整小我又活過來了,毫不象是路途上焉焉巴巴模樣。
“兩位,就住您東邊院子。”
那隻玉猴兒瑩潤精美,即便不看成全色,光看這雕工也是可貴。她戴身上,必然是很喜好東西。
“多謝多謝,我也挺喜好吃芝麻糖。”
雷莊主臉一板:“小孩子如何恁多話,真冇端方。”
遠遠能瞥見高處有一個亭子,燈火模糊。雷芳跑得極,不過轉眼間工夫就到了亭子下頭,這亭子一半建山岩上,一半是懸空水麵上,還冇出來,我就聞到一股清冽酒香。
真是急性子,說風就是雨。
我客氣了一下:“雷芳姐姐。”
雷莊主笑嗬嗬,臉比白日顯得還紅。我師公一襲白袍,隻是眼睛顯得比白日亮了一些深了一些,倒看不出來喝了酒。一旁侍立是個邊幅秀美少女,十四五歲年紀,恰是豆蔻韶華,不消猜也曉得她必然是雷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