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雲說:“熱烈整宿,婆婆冇去歇息?”
杜錚哼道:“這都捉襟見肘了,還能豪擲四千兩聽曲兒,很多大的胸懷哪?怪不得您是少爺我是奴。”
擒龍陣,可擒神龍,看看是那人的輕功短長,還是他的奇門要術精美。
杜錚骨碌起來,揉揉眼,伸手為霍臨風換衣。他縱起鼻尖嗅了嗅,再靠近一聞:“少爺,你身上好香,一股女人味兒。”
“該死!”刁玉良啐一口,“敢背後說我矬子,我慈悲,冇將針擱凳上,不然紮漏你的卵/蛋!”
朝暮樓徹夜歌樂,待天一亮,繁華的去上房補眠,寬裕的便隻能遺憾告彆。這會子,坐席空了,長廊空了,白日裡的青樓如空樓。
他便乖乖待著,緩好了,起家到梨木架子前梳洗。捧水淨麵,手伸入袖中掏帕子擦臉,卻冇尋著,到榻邊床前再尋,還是冇尋著。
杜錚忿忿然,將濕褲子一甩立起家,衝到床邊對霍臨風瞋目而視。霍臨風一驚,朝裡挪挪,覺得這白癡中了邪。
“誰呀……”陸準咕噥,眯瞪眼睛一瞧,“大朝晨擾人繁華夢,混賬。”
霍臨風說:“去榻上睡罷,用不著守這麼近。”
陸準問:“二哥,接下來要如何?”
不凡宮失竊是頭一遭,容落雲幾次確認纔信賴,還未消化,陸準哭訴:“偷去好多銀子啊……足足四……”
杜錚被噎死,不言語了,坐在桌邊耷著臉。霍臨風慢悠悠下床,小吃幾口,冇昂首,夾塊豆腐扔對方碗裡。杜錚一愣,青了半天的臉麵逐步退色,捧起碗,寶貝似的嗅嗅。
吃罷,這小廝出門,鐵了心腸,哪怕要飯也得讓少爺吃上肉。
真奇怪,主子問起主子的話,霍臨風用心氣人:“對啊,我夜探不凡宮得了銀兩,而後去朝暮樓歡愉,兩不遲誤。”
捉魚停頓,二人速速前去正廳,剛好與返來的容落雲撞上。陸準與刁玉良齊齊喊聲“二哥”,護法似的,一左一右將容落雲挽住。
霍臨風一身夜行衣,幸虧天亮前回了堆棧。吱呀開門,他輕手重腳入內,桌上麻布蓋著一碗浮元子,屏風後木桶蓄著沐浴水,都已經涼了。
霍臨風臥床瞧著,不由擔憂,怕這小廝急火攻心喪了明智。他解釋說:“我當真隻聽了唱曲兒,這帕子是在外頭撿的。”
迷惑重重,怪隻怪陸準仇家太多。容落雲乾脆不想了,不管是誰,既然有本領夜闖,防著便是了。至於霍臨風,來冇來也無妨,歸正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