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風一驚,惱羞成怒道:“少說渾話,拿不出美人就罷了!”

勝了,主帥振臂:“——俘兵回營!”

塞北哄傳,雍朝霍家的小將軍鐘愛砍削人頭,大小戰役,逢戰必取對方首級,並要招搖一番。這不,新奇熱乎的腦袋如同血球,被他掛在鞍上,彷彿掛條玉佩那般簡樸。

馬蹄踏血,霍臨風追出七八裡地,提著劍,鞍上人頭顛顛的,幾分新鮮錯覺。目光所及,那隊殘兵敗將遠遠一撮,共三十四個,對方見他追來,相覷幾眼打個籌議,便停下欲背水一戰。

容落雲點頭,素未會麵,不知,但保衛邊關的人物必有鐵腕。舍了塞北的精兵鐵騎,來這兒帶一班酒囊飯袋,他猜想那霍將軍心中定不好受。

是他?!

兩人遙遙對上,霍臨風心頭駭怪,風塵女子卻姿容出塵,倒像高門大戶的令媛女。待容端雨出來,他看清,眉眼果然與月白影子類似。

這時曲畢,周遭歌頌不斷,他被嬤子拽著討嘉獎。“甚好……”他對付一句,再昂首,雕欄處那人蹤跡全無。

四樓花窗,容落雲窩在榻上又造一夢,手臂搭著窗沿兒,叫風吹拂了廣袖。

容落雲的胞姐乃朝暮樓的花魁, 申明邊幅國色天香, 那以此推來, 容落雲的姿容想必亦非等閒。

居於一處彆苑, 再瞧服飾, 定非平常弟子, 估摸是宮主之一。他細忖,刁玉良還小,莫非是容落雲?

容落雲說:“不必,等他走頓時任,到時長安的切當動靜也就送來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縱使霍臨風短長,也是孤掌難鳴。

本惡戰正酣,這一劍弄得四周人一息,本來是突厥將軍被攮透了。擒賊先擒王,這領頭的人丟命,兵將主動倉猝七分,卻另有更戾的,這突厥將軍被一劍削去首級。

長河邊人頭攢動,一片黑影滑入畫舫,恰是穿戴夜行衣的霍臨風。

令一下,不管傷的、疲的、小死的,俱要放開嗓子散散餘下的殺氣,卻不料,纏紅巾那位副帥偏不,抿著唇,不吭不哈的,狠夾馬肚奔去追殺殘兵。

猜不透、想不通,究竟是何人?

小妓色變,擰著楊柳腰走了,半晌又來位清倌。霍臨風一覷,隻從藝的清倌抱著琵琶,與他對一眼另有些羞。

忽來北風,從天落下一縷灰煙,他揚臂接住,發覺是一條帕子。乾清乾淨,角落繡著一抹鵝黃秋色的白果葉,一嗅,縈著淡淡的蘅蕪香,與一絲牛乳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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