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牲口嫌我們臭呢。”弟子笑罵,“哪天叼了知名居的鳥兒,看它還清閒。”

旁人觀美色,獨他聽其鳴,唱到“南山律律”,貳心口猛地一酸。

這是間上房,開著花窗,挽著竹簾,一道月白身影掠入房中。他悄悄落地,熟門熟路地取了引火奴,踱至榻邊將一架三彩燈點上。

霍臨風初入風月場,扮作無情客,哪懂恁多?聞言久久不答,耳後模糊發燙。嬤子經曆老道,靠近小聲問:“公子,莫非您想要小倌兒?”

在塞北未登太小春台,到西乾嶺卻入了朝暮樓,如果叫父親與大哥曉得,恐怕軍杖和筋骨要雙雙打折。

長河邊人頭攢動,一片黑影滑入畫舫,恰是穿戴夜行衣的霍臨風。

容端雨踱來斟酒:“公子想聽甚麼曲兒?”

兩人遙遙對上,霍臨風心頭駭怪,風塵女子卻姿容出塵,倒像高門大戶的令媛女。待容端雨出來,他看清,眉眼果然與月白影子類似。

容落雲從袖中取出一塊,對付地在唇上一沾,很捨不得。容端雨發笑,蔥赤手指探出一張信條。

寶蘿愣住,幾乎掉了扇子,嬤子見狀又招來旁的,儘是常日難窺的美人。霍臨風卻唇舌似劍,將鶯鶯燕燕惹得粉麵熟暈。

容落雲衣不解帶地合住眼,明顯是個惡名在外的狂徒,卻側身伸直作小兒態。

“剛點燈,”容落雲欠了欠身,“這麼快便尋來,你一向盯著?”

婢子叫得急,容端雨卻沉穩,憑欄低望,一眼瞥見被簇擁的霍臨風。

容落雲尋到陸準,壓阮倪,下注三千兩。怪不得闔宮弟子參與,若陸準一輸,三千兩可有得分。“二哥,”刁玉良晃他,“我衝突好久,你幫我壓一個?”

他道:“一副丫頭樣,廚房煮酸湯的姿色,彈甚麼琵琶。”

“蓼蓼者莪……哀哀父母……”唱的是《蓼莪》。

莫非,那人真是容落雲?

“哎呦,公子呀!”嬤子揩把汗,“公子,您中意甚麼樣的?楚腰或豐乳,玉女或媚娘,您叮嚀詳細些哪!”

猜不透、想不通, 究竟是何人?

他頓覺索然,問:“幾時了?”

到山腳, 回堆棧該向北, 霍臨風卻定了定, 朝著西邊長河去了。

“劈雲劍法的絕招一出,彆想留全屍。”有人說。

仍立樹間,古樸的彆苑未移分毫,可霍臨風已落空探查心機。他被攪結局,被掃了興, 被那鬼怪謫仙似的人物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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