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一夜,各自好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睡一覺。”他號令,“養好傷再走。”

容落雲一凜:“你爹曉得嗎?”

霍臨風應和:“好,你雙親各十隻,放二十隻下水。”

法度驟停,容落雲反身頓住,烏糟糟的夜色下看不見神情。他不知是否該說,亦不知是否能說,隻感覺十多年的奧妙一刹時翻湧,堵得他胸口要脹裂開來。

容落雲識時務道:“我今後再也不蹬你、捶你、刺你了。”細數覺出過分,悄悄地後退兩步,“我再給你道個歉罷。”

容落雲盯著一片黑:“疇前怎無人奉告我,我要放很多隻。”

霍臨風“嗯”一聲, 挖苦道:“不懂卻能教你,真他娘奇怪。”

霍臨風隨口問:“你爹孃各十五隻?”

有其父必有其子……容落雲惴惴地踏入樓中,卻見楠木桌配文房四寶,一把搖椅,四周列櫃,櫃中擺滿了各式兵器。

何如霍臨風道:“誠懇些。”

“我爹孃也在,絕非祝魂的燈!”

莫非是削掉腦袋,然後扒下這些物件兒?

杜錚服從,偷偷瞄一眼小窗。霍臨風當即一拳:“再瞎瞧挖了你的眼。”這話跟容落雲學的,恐嚇完又獵奇,“你剛纔耍甚麼威風?”

霍臨風暗罵傻子,又罵殺人毀物的瘋子,少對他惹憐扮乖。估摸是他天賦異稟,明顯心中罵著,麵上卻壓不住嘴角,發笑一聲。

容落雲說:“無妨,我不冷。”

容落雲穿戴整齊坐在廊下,百無聊賴地看仆人乾活兒。忽地眼皮變暖,一隻手掌從身後捂來,他反肘便是一杵。

容落雲喃喃:“不對,要放三十隻。”

容落雲解釋:“你的衣裳刺繡, 磨得慌。”

霍臨風點頭:“蠻夷的王族喜好佩帶這些。”

“冇甚麼。”霍臨風答。他又一次亂想了,扯回神思,垂首瞧見容落雲的額角:“藤條還敲頭麼,怎的青了?”

一言一語過後, 房中靜得短長。

這下冇得瞧了,他移目看盤中蜜桃。容落雲自發地倚他肩上,問:“你見我師父的時候, 得知他不懂奇門術了?”

霍臨風一瞧, 褲子還未提,那屁股光/溜/溜地挨著他的外套。“藤條都受的,磨兩下卻嬌氣。”嘴上說著, 探手把褲子一拽。

霍臨風在前,容落雲在後,壓著步子朝假山走去。入山洞,另一頭洞口接連小河,二三人影蹲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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