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瞧一眼霍臨風,躺著,風騷一夜白日躺著,那鋼筋鐵骨趕上軟玉溫香,叫人榨乾吸淨蹭一身脂粉,返來隻能躺著了!
容落雲皺眉:“不是你說我露麵便下樁?”
杜錚骨碌起來,揉揉眼,伸手為霍臨風換衣。他縱起鼻尖嗅了嗅,再靠近一聞:“少爺,你身上好香,一股女人味兒。”
這下容落雲一怔,嫌似的,竟悄悄後仰些許。他嘲弄地想,本來還是個風騷種,便嘴角一勾共同輕浮:“朝暮樓想必是去過了,有你中意的嬌娥嗎?”
那夜行衣堆在椅子上,杜錚斂走要洗,一抖摟,掉出一塊淡灰帕子。他拾起來,瞧著又香又淨,貼身服侍這麼多年,能鑒定毫不是霍臨風的物件兒。
霍臨風臉一紅:“你才女人味兒,燒熱水去。”
霍臨風驚奇轉為詫異,一盞茶的工夫疇昔,刁玉良仍潛伏水中。“四宮主?”他動手一探,模糊勾住刁玉良的玉環,將其一把撈回小舟。
霍臨風搜腸刮肚地回想,那晚見了很多美人,都姓甚名誰來著?若答容端雨,恐有奉承湊趣之嫌,他含糊道:“……心肝寶蘿,甘做她裙下臣。”
短短數日,他又經常跟從,未見這少爺勾搭旁人。就算有,哪個良家女兒半夜與人廝混?不消揣摩了,定是那長河邊的朝暮樓!
杜錚忿忿然,將濕褲子一甩立起家,衝到床邊對霍臨風瞋目而視。霍臨風一驚,朝裡挪挪,覺得這白癡中了邪。
刁玉良說:“好院子呢,隻是空了一年有些臟。”他招來弟子命其拾掇潔淨,待霍臨風擱下承擔,他們從南門繞了出去。
杜錚滿腹猜疑,冷靜去燒一鍋熱水,服侍主子沐浴。衣裳脫光了,他蘸濕布巾為霍臨風擦背,聞見對方髮絲也香氣撲鼻。“少爺,你……”他拐彎抹角,“那不凡宮如何呀?”
沉璧殿中,容落雲遠遠目睹,不知不覺咀儘盒中乳糕。他邁過門檻穿過行陣,一水兒弟子恭聲喚他“宮主”,他擺著袖、頷過首,至東南角尋一棵密樹。
他說著抬眸,容落雲卻未看他,半晌才淡淡道:“無妨,多小我用飯罷了。”
杜錚不情不肯地遞上,擰身蹲在角落搓洗衣裳。他暗道,家裡的抱月、碧簪、晚笙,哪個都瞧不上,一來西乾嶺可倒好,情竇也開了,七情六慾也盛了!
霍臨風脫口而出:“少歪曲人,我就聽了個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