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照亮深徑,霍臨風揹著爛醉如泥的刁玉良,朝著玎珈宮的方向。刁玉良打著酒嗝:“霍大哥,我好想吐。”
“啊!”刁玉良探出腦袋,“霍大哥……”
霍臨風探手逗弄:“去了一趟沈府,如何?”
孟霆元笑言:“那你吃,喜好的話,我撥兩個禦廚去將軍府。”
偌大一間殿,常日裡,該是天子在最前麵的高位,臣子按官職凹凸擺列兩旁,現在卻圍坐一張圓桌,不分尊卑地談笑風生。
陸準罵道:“做甚?和他一樣斷袖不成?!”
――臣承諾過一人,天下安寧,便與他解甲歸田,毀諾非君子所為。如有朝一日城牆踏破,烽火又起,臣定當策馬返來,執劍拚殺以護家國國土。
孟霆元發笑:“何必嘲弄我,快坐罷。”
一一交代安妥,張唯仁下去了,霍臨風獨坐椅中,取出帥印紅泥,在紙上重重地印下。而後覷向門邊,吹一聲口哨,朝虛晃的影子飛擲一顆紙團。
待入夜後戌時一至,曲鸞台紅燭似火,隻一張桌,宮人退個潔淨。孟霆元常服素冠,端坐在桌旁,堂堂天子竟親身斟酒。
孟霆元醉態微露,問:“各位……此後有何籌算?”
宮人道:“回皇上,主子一向在門外守著,未曾有人求見。”
孟霆元回身看他:“當然用,陸宮主,以跋文得每月寫信向我稟報。”
惟願萬民安居,承平無戰。
一句獲咎二人,霍臨風伸手揪住陸準的後襟,提溜承平般,容落雲則撲來經驗,作勢一掌敲上那頸子。
這些個江湖人蕭灑慣了,陸準道:“我們脫手是因為二哥的原因,那些兵馬是因為霍大哥的原因,你要謝,便謝二哥和霍大哥就好了。”
杜錚走進書房, 說:“少爺,張唯仁到了。”
容落雲笑道:“怎會,你明白本身想做甚麼,二哥都會支撐。”視野輕移,朝霍臨風投去,“不知你二嫂是否支撐?”
他有些躊躇:“但我做四宮主時,好冇意義。”
張唯仁答:“除卻旁人,便是將軍本身。”他幾近冇有磕絆,統統瞭然於胸,“將軍向來雷厲流行,但是受封後既未聯絡部下,亦未交代官印,申明將軍底子偶然留在長安。”
張唯仁說:“皇上重賞三宮主, 昨夜三宮主整宿未眠, 守著金銀珠寶高歌不休。”說罷側身,抬手朝屋外一指, “四宮主彷彿有苦衷, 方纔便藏匿在大花瓶後。”
刁玉良喊道:“二哥!”眸光閃動地撲疇昔,“倘若我參軍,你會不會怪我背棄不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