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風遙遙南望,段懷恪打頭,世人跟在身後。一截子袍角輕揚,是被段懷恪擋住的、若隱若現的容落雲。近了,容落雲青色衣衫籠著煙雨,髮絲綁著,垂著條蕩蕩的馬尾。

容落雲不知何意,也不肯定是否在看他。這時隻聽對方喊道:“莽撞衝撞,愧赧多日。大雨為歉,望君包涵。”

這來由是敷衍朝廷的,家書務必口徑分歧,隻得相瞞。杜錚又問:“少爺,如此安妥嗎?”

容落雲身穿中衣,捧書細讀,未抬眼便知誰如此風風火火。陸準揩把汗:“二哥,你怎的飯冇吃便走了?”他有點忐忑,隔著桌不敢靠近,“是不是我辦的流水席不好?”

一起躂躂,陸準撇下世人奔馳回宮,連穿四門,兩旁燈火幾乎叫他帶起的風吹熄。及至知名居,他將馬一丟奔入廳堂,在書房尋到了容落雲。

霍臨風擱筆:“我之死活,皇上不在乎,除卻塞北,我在那邊都無妨。”這話掩不住怨氣,他不但內心有怨,並且分量足足。十三歲初登疆場,至今十年,一道旨意就令十年拚殺變成昔日崢嶸。

他垂著眸子,薄薄的眼皮沾了細雨,利劍刺來時仍用心致誌地解環。變故陡生,陸準的彎刀拂了那劍,廝鬥著,台下暗藏的尋仇者紛繁來襲。

高高大大,像一堵牆,不為吃席,就為瞧瞧他是否生得青麵獠牙。

堆棧上房,杜錚在桌邊裁紙研磨,一一備好,遞上筆,供霍臨風撰寫家書。白宣承一層燭光,微黃,霍臨風盯下落不下筆來。“爹、娘、大哥。”久久,先將嫡親喚一遍,又斷了章。

容落雲低聲:“我安曉得。”

俄然間,反比試的二人劍指伐鼓台,頃刻齊發。

容落雲不知被人暗窺,初日比試整齊不齊,無甚欣喜。剛好容端雨托他解一解九連環,他便帶來玩弄,現在已解開七環。

雙雄纏鬥,勝負難分,久久纔打出成果。陸連續續登台十多人,戰意平平,雨倒是愈下愈大。霍臨風目光移到伐鼓台,那青色衣衫低著頭,北風拂袖,兩手在繁複袖中掂掇一物,瞧不逼真。

比武大會乃天賜良機,賞金甚麼的是打趣話,最要緊的,倘若得勝便可成為一等弟子。不凡宮,本質為一個江湖門派,但探查朝廷意向,動靜乃至遠及長安,絕非平常門派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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