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書低低的應了一聲兒,臉上的赤色逐步回緩,出去尋了簸萁掃帚來打掃,又道:“爺,飯都涼了,我叫她們拿去熱熱再送來罷。”
賈環倦怠地笑了笑,俄然長出了一口氣,隻說:“睡罷,明日還要夙起呢。霽月不在,隻要你多受累了。”說畢本身重又上床歇下了,隻是翻來覆去睡得不穩,直到半夜天方睡著了。
見她如許,賈環又是一笑,笑容裡少了些黯然的意味,多了一絲和順的味道,當真的看著她說:“我身為男人,便是一窮二白,可隻要還年青,終有打拚的機遇。可你呢?你之才調,實在猶勝於我,隻是不能走削髮門,獨力打拚一番奇蹟。這世上女子本就難以立品,以是纔要靠父母兄弟。父母畢竟會老,會死,到底還是兄弟姊妹一世攙扶。我觀寶玉的描述,恨不得此生醉死花叢纔好,那裡是靠得住的模樣。如果我也不成器,卻叫你靠哪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