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擺出順服的姿勢,隻能感遭到王夫人的目光落在身上,令人如芒刺在背。他不說話,王夫人卻也不開口,眼皮子耷拉著,隻把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一場風波就此止息,大家歸座不提。待下了學,賈環清算了東西要走時,寶玉又丟下一眾小廝從後趕上來,各式央告,恐怕他去處賈政告茗煙的狀。賈環見這個小廝公然得他的心,也憂心是以小事導致兄弟生隙,便隻撇嘴道:“哥哥放心。那是哥哥的人,縱有甚麼不是,也該哥哥來發落,豈有做兄弟的越俎代庖的事理。”

王夫人聽了這話,身材前傾,倉猝地問著他道:“這話是如何說的,莫非是寶玉叫人給欺負了不成?”賈環忙回道:“太太這但是體貼則亂了,我們賈家開的書院裡,誰又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我們賈家端莊的少爺呢!隻是太太也曉得,這學裡是我們家四周八方三親六友家的孩子都能來讀的,勤心向學的當然有,不知學好的也很多,龍蛇稠濁,不比我們常來往的那些人家知禮。窗友們說話無妨頭是有的,即使不是故意衝犯,也有些很不能入耳的。再說,寶玉哥哥的風致兒,太太還不曉得麼?非常尊敬守禮的一小我,等閒不會和人拌嘴的。”

蕊書的行動停了一下,咬了咬唇,才悄悄抱怨道:“這些天,霽月那蹄子不曉得跑到那裡去了,常常的不見人。她不在,有誰還肯經心。這裡外裡的事兒,可不就得我擔起來麼。”

賈環恭敬應了,自出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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