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去吧,去見你師父吧。
沉寂了半晌,關靈道默靜坐起來。計青岩不知怎的有些悔怨,拉著他輕聲道:“躺下來吧,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我想沐浴。”計青岩的身上儘是淡淡暗香,連頭髮都是濕的,看得他有些出了神,又趕緊低下頭,“師父等我,我返來再教我。”
“……嗯,你歇著吧。”
呼吸略有些亂了,是他的。
“任宗後代浩繁,最為出眾的乃是次子關翎。”石敲聲把書扣起來,“任關翎自小就聰明過人,四歲寫詩,五歲作畫,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名滿天下,因從小喜好山溪流水,人稱畫溪公子。當時有報酬求他的墨寶,曾以令媛相贈而不得。比及了十七八歲,他詩詞書畫上的成就倒在其次了,你可知為甚麼?”
“去洗手吧。”計青岩把他放開,“今晚算了。”
水靜雲淡隱三山,暗拂風過暖畫澗。
石敲聲笑著說:“你可傳聞過南北朝四公子的詩?”
“冇甚麼,隨便問問。你歇著吧,我歸去了。”
修煉還得去床上,關靈道紅了臉。他低頭去床沿上坐著,扭扭捏捏的:“師父,我坐好了。”
“冇人喪失過兒子,卻有位宰相死過兩個兒子。”
“你想做甚麼?”計青岩的神采陰晴不定,低頭看著他在懷裡亂拱。
“師父。”師父必然是對他好的人。關靈道揉揉痠痛的眼角,低頭看動手裡不成形的小木人。他公然能在黑暗裡看東西,小木人的身上沾了血,冇有麵孔,刀工卻好。
不到一時半刻,關靈道穿戴單衣濕漉漉地返來了,把門緊緊關上:“如何修煉?”不知怎的,就是有些嚴峻和等候,計青岩要教他家傳之學,不知是甚麼功德?
關靈道的臉又紅了幾分:“嗯。”氣海在肚臍下三寸之處,計青岩要用手撫他的氣海,怪不得要半夜半夜地在床上教他。師父要摸,他做門徒的不能不從,摸彆的處所也能夠的……
“我家傳之學與我要教你的略有分歧,先要幫你疏浚經脈。”
越說,興趣越起。
手心俄然有些酥麻,竟然是羊毫悄悄在他手心畫著甚麼,刷來刷去。石敲聲心中一喜,趕緊抓著羊毫的狼毫不讓動。羊毫悄悄掙紮。
窗外烏黑一片,沉寂冇有人聲,本來早已經不知何時入了夜。手上有些濕、有點痛,他不過才刻了一小會兒,如何這麼快就黑天了?
關靈道摟著他的腰:“師父陪我睡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