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商緩緩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你是大清的皇子,該當也必定如許想。”他喟歎了一聲,“但是你如許想,對江南四族而言,便成了仇敵。就如,當年的江陵王楊青青,她身上固然也有著曾氏的血脈,卻仍然被四族而棄。”
段從嘉在旁笑道:“阿芒,你總叫我不要戲弄人,你本身戲弄起長輩來但是狠很多啊。”
******
陳商垂下眼眸,淺淺一笑:“那裡有這麼多氣。”他抬起袖子替段從嘉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水方纔溫好,先去洗把臉吧。”
段從嘉擺了擺手,悠然笑道:“娘子叮嚀的事,我那裡敢不從?”他將手中的木條扔給何晏之,“小鬼,你若真故意,倒不如幫我打磨打磨這些榫頭。”
陳商歎道:“蠱乃靈物,若事前曉得我要弄死它,它如何會出來?”他看著何晏之,“小子,老夫也是不得已啊。”他微微閉目,“蠱是無形無色的,卻實在存在,遊走於周身。是以,血衣神功有一個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夠傳功,能夠在短短幾個時候以內,將內力傳給旁人。實在,那不是傳功,而是傳蠱。”他轉臉看向楊瓊,“蕭九淵歸天前也曾傳功於你吧?不然以你年紀悄悄,如何有此等修為?”
陳商倒也不惱,隻是托著腮含笑:“若論起烹調的工夫,我如何也及不上花奴。”他神思迷茫,彷彿沉浸在過往悠長的光陰當中,“當年我府上,除了茵茵,隻要兩個女孩兒。淡月能歌善舞,花奴倒是精通女紅肴膳。”他垂目一笑,“花奴她本來是琅琊公主的侍婢,厥後春華夫人把她賜給了我,她最善於做蘿蔔絲餅,半夜總做了給我當宵夜吃。”說話間,他夾了一塊餅,漸漸嚼著,輕歎道,“我這餅兒還是老了一些,不及花奴做得堅固適口。”
何晏之上前施禮,獵奇問道:“段前輩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