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停箸哂笑:“你一共才吃過多少好東西?恭維也要適可而止,也不怕人笑話?”
段從嘉看著陳商:“阿芒本日是如何了?”
陳商歎道:“蠱乃靈物,若事前曉得我要弄死它,它如何會出來?”他看著何晏之,“小子,老夫也是不得已啊。”他微微閉目,“蠱是無形無色的,卻實在存在,遊走於周身。是以,血衣神功有一個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夠傳功,能夠在短短幾個時候以內,將內力傳給旁人。實在,那不是傳功,而是傳蠱。”他轉臉看向楊瓊,“蕭九淵歸天前也曾傳功於你吧?不然以你年紀悄悄,如何有此等修為?”
楊瓊冷冷一哼:“若不是江南的拖累,大清何至於腹背受敵,被渤海和漠北諸國掣肘多年?時至本日仍遺患無窮!”他正色道,“大清現在固然一統天下,不必以長江限南北之家,但是宇內未靖,暗潮澎湃。渤海雖亡,赫連氏仍蠢蠢欲動,而江南武林,還是是南邊的禍端。”
何晏之欣然稱好,又想到楊瓊還未起家,正要去裡屋,卻聽陳商道:“楊宮主正在淨麵,恰好一起用飯。”
陳商搖了點頭:“玉虛宮乃道指正宗,這些傍門左道的苗疆巫蠱並非正統。蕭疏星當年……”他的手指漸漸收緊,語氣也隨之降落起來,“阿星他總算是獲得了百裡追雲的真傳,天然將那些製毒養蠱巫咒之術全學了去。”他嘲笑了一聲,“自蕭氏入主玉虛宮以後,血衣神功便鳩占鵲巢,成了烈火教的絕學,而無形無相神功卻已不傳於世。”
陳商道:“看到兩個年青人,不免想起舊事。”他微淺笑道,“看來我確切是老了,竟也念起舊來。”他笑語盈盈間傲視生姿,何晏之內心暗歎,想此人年青之時還不知是多麼的絕色姿容,即便現在垂老邁矣,仍然風韻無雙。
段從嘉在旁笑道:“阿芒,你總叫我不要戲弄人,你本身戲弄起長輩來但是狠很多啊。”
飯菜擺了一桌,甚為豐厚。四人相對而坐,何晏之看著麵前的菜肴,讚道:“陳公前輩好生了得,不過幾種野菜,竟也能做出這麼多花腔!”
何晏之忍著笑,抬眼看了看楊瓊,楊瓊倒是眼觀鼻、鼻觀心,端但是坐。四人冷靜吃了會兒,何晏之細細嘗來,覺著每一道菜都做得尤其適口,較之前些日的風餐露宿,的確是天壤之彆,不由讚歎道:“段公前輩真是好生福分,即便是隱居在如許的深山老林裡,也能嚐盡天下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