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肉痛不已,他握住了沈碧秋的手,啞聲喚道:“哥哥……”
何晏之無從辯駁,一時語塞。沈碧秋又道:“你放走了楊瓊,但是不知者不罪,哥哥並不怪你。但是,本日你既已認祖歸宗,斷不能再做數典忘祖之事。我曉得你對楊瓊心存綺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你能經心全意幫手哥哥,哥哥便將楊瓊拱手相讓於你,毫不會再去膠葛他。”
何晏之伸開口,卻說不出話來。零散的影象、謝婉芝的話、沈眉的話、沈碧秋的話交雜在一起,在腦中此起彼伏,混亂不堪。他感覺腦袋疼得短長,盜汗順著額角滴落下來,沈碧秋扶住他:“但是寒毒又發作了麼?”說話間,他已用左手抵住何晏之的命門,運氣於掌,將內力緩緩化入何晏之的體中。沈碧秋的武功與楊瓊截然分歧,走的是陰柔一起,要按捺寒毒並不非常見效,不過聊勝於無,何晏之隻感覺丹田內遲緩升騰起一絲的暖意,體內砭骨的寒意隨之垂垂散去。
沈碧秋見何晏之的呼吸漸穩,終究長出了一口氣:“可好些了?”
沈碧秋一愣,厲聲道:“浮舟!你為何到處與我作對!”
沈碧秋嘲笑道:“倒是我十惡不赦了?”
何晏之抬頭望著他,憤然道:“你又要囚禁我麼?”
何晏之道:“我並非與你為敵,隻是但願哥哥迷途知返。”
『雜種。』
沈碧秋冷哼一聲:“這些陳腐的大事理不過是捉弄百姓,的確狗/屁不通!”
沈碧秋頗不覺得然,道:“我策劃多年,步步為營,每一步都算計當中,並無遺漏,除了……”他沉吟了半晌,“江南四族現在已在我的掌控之下,隻需獲得歐陽氏的世傳心法,楊瓊的族長之位便名存實亡。”他輕歎了一聲,“我本意是想殺了楊瓊,永除後患,卻畢竟是下不了手。如此想來,也幸虧楊瓊姓楊,四族天然要提放著他,無形中便壓抑了歐陽一族的強大,果然是天佑我也!”他看了何晏之一眼,“聽青鬆嶺秦玉和陸嘯虎二人所言,楊瓊曾將瓊花碎玉劍法托付於你,我看那日楊瓊的神情,隻怕是真的吧?”
沈碧秋緩緩放開了手,神情龐大地看著何晏之,終究歎了口氣,輕撫著他的背脊道:“可好些了麼?”
烏拉刺雲珠……
沈碧秋道:“我與楊瓊之間的恩恩仇怨,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他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他若不是楊真真與歐陽長雄之子,我天然會愛他憐他,永不負他。可惜,他乃仇敵之子,血海深仇我不敢或忘。即便我心中有多愛好他,也隻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