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在身後疾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住,焦心喚道:“謝大人!”
何晏之倒未曾想到蕭北遊會是如許的反應,隻見蕭北遊大步向外走去,他身上密佈的傷口被牽動,鮮血又模糊滲了出來,讓人看了心驚。
何晏之忍著劇痛,緩緩站直了身材,衝蕭北遊咧嘴一笑:“右護法向來瞧不上我,當然不屑於讓何某救你。我也不想自討敗興,隻不過為了救宮主,趁便救右護法罷了。右護法不必放在心上。”
蕭北遊會心,單腳跳到了左邊一丈以外處,又指著何晏之道:“你扶住謝大人,不準動。”但是,碎石卻仍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何晏之急道:“你莫要搞錯吧?眼睜睜等著被砸死,也不能躲?”
而現在,三人四周的石壁卻彷彿都遭到了牽引普通,隆隆之聲此起彼伏,熟諳的搖擺之感又再次襲來。何晏之扶著謝婉芝,苦笑道:“莫非我們本日都要命喪於此了?”
蕭北遊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謝大人深諳構造之術,天然曉得這個隧道是遵循五行八卦的方位所建。實在,沈碧秋修建這座小樓的本意,便是用來囚禁師兄。”他緊攥著雙拳,憤然道,“連隧道中的動靜埋伏都是為了禁止師兄的武功而設想,他可真是費經心機!”
何晏之咬牙點點頭:“這裡濕氣陰霾,不免牽動我體內的寒毒。儘早分開此處,我便無妨。”說話間,二人相互攙扶著,亦步亦趨地跟著蕭北遊向前走去。
蕭北遊並不答覆他,頭也不回地徑直而行。謝婉芝扶住何晏之,低聲道:“何少俠,你可還能走?”
蕭北遊身上的鐵鏈既除,如同困龍入水。他身上充滿交叉的傷痕,多是劃肉取血留下的傷口。幸而楚天闊做藥人,為求取最好的藥效,不過每日煉血試毒罷了,並未真正傷及他的筋骨。蕭北遊乍然脫困,踉踉蹌蹌在原地踏了幾步,高大的身形很有些行走不穩。
而地上的那灘血卻彷彿活了起來,竟如遭到了指引普通,蜿蜒著向前流去。謝婉芝麵露奇色,道:“莫非,這便是烈火教的血咒?”
何晏之詰問道:“莫非宮主另有深意麼?”
蕭北遊卻彷彿並不承情,隻是盤跚著走到何晏之的身側,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竟將何晏之整小我提起,恨聲道:“你用了甚麼把戲,竟哄了師兄將三成內力傳給了你?”
何晏之向來曉得蕭北遊視他如眼中釘、肉中刺,這些冷嘲熱諷的話他早聽得起繭子了,並不放在心上。隻是,他本日才曉得,那三層內力於楊瓊而言,非同小可,一時候,不免有些錯愕,連神情都恍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