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時不謹慎。”沈碧秋淡淡一笑,“想到歐陽氏滅渤海國、殺赫連勃勃,確切叫人壯懷狠惡。”他的笑容如初,“俾官彆史皆知楊瓊乃今上與歐陽長雄之子,但官家卻對此諱莫如深,晏之可曉得此中的原委麼?”

沈碧秋溫言道:“但說無妨。”

何晏之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沈碧秋呆了一呆,繼而暴露了欣喜之色。何晏之持續說道:“這大半年,我在九陽宮過得非常無趣。我之以是對少莊主很有嫌隙,隻因為楊宮主讓我日日扮作你的模樣,連穿衣說話都要決計仿照,不免讓我心生煩惡。他固然待我極好,卻隻是將我當作了少莊主的替人,與鄙人真正交好的,倒是蕭北遊蕭護法。”他微微一笑,“我與他不打不瞭解,但是聽聞他來了江南以後便被歸雁莊所囚。我心中顧慮,故而才一起南下,但願能救故交於水火。”

沈碧秋這寥寥數語,說得輕描淡寫,卻叫何晏之難受之極。這本來就是究竟,但是親口聽沈碧秋說出來,卻尤其得叫民氣煩意亂。他因而懨懨道:“少莊主與楊宮主的舊情甚為動聽,但是與我又有甚麼乾係?少莊主不必事無大小地說於我聽。”

何晏之道:“少莊主大仁大義,鄙人敬佩萬分。說實話,在少莊主麵前,何晏之比如魚目,少莊主就如同珍珠,有如雲泥之彆。楊宮主收留我在九陽宮,一是因為鄙人會唱點戲文聊以安慰,二來,則是因為鄙人同少莊主有幾分相像,宮主經常叫我扮作少莊主的模樣,哄他高興,可見楊宮主心中對少莊主還是極有交誼的,隻怕是事出有因,故而纔不肯轉頭。現在曉得你們兩情相悅,鄙人也不好從中作梗,隻盼你們早日儘釋前嫌,琴瑟永和。”

何晏之一抱拳:“可貴少莊主看得起鄙人,便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碧秋的神采公然微微有些不悅,道:“我與子修十年的情義,豈是外人能夠質疑的?我當時每夜陪他苦讀,白日陪他練劍,如同神仙家屬,此情此景,曆曆在目,我又豈會害他?”他寂然道,“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救他,此中原委,晏之既然不肯意聽,我亦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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