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神采誠心腸看著沈碧秋:“我與蕭北遊也算朋友一場,如果少莊主真將我當作兄弟,請給鄙人一分薄麵,放了蕭北遊可好?鄙人敢以項上人頭作保,蕭北遊絕非殛斃您未婚老婆的真凶!”
何晏之心中暗道:果然還是暴露了狐狸的尾巴。本來,他對我這般好,就是想從我這裡套取劍法了?他腦中靈光一現,驀地間明白了過來,沈碧秋囚禁楊瓊,想必也是為了瓊花碎玉劍法,他在楊瓊處吃了癟,以是又想從本身身上另覓門路了?如許一想,方纔的陰霾一掃而空,表情刹時大好起來,不由得哈哈笑道:“少莊主也太會談笑了。楊宮主是多麼樣人?怎會等閒將九陽宮的絕學托付外人?”他笑眯了眼睛,“少莊主對楊宮主最為體味,楊瓊是如何的人,想必最清楚不過了。”
何晏之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沈碧秋呆了一呆,繼而暴露了欣喜之色。何晏之持續說道:“這大半年,我在九陽宮過得非常無趣。我之以是對少莊主很有嫌隙,隻因為楊宮主讓我日日扮作你的模樣,連穿衣說話都要決計仿照,不免讓我心生煩惡。他固然待我極好,卻隻是將我當作了少莊主的替人,與鄙人真正交好的,倒是蕭北遊蕭護法。”他微微一笑,“我與他不打不瞭解,但是聽聞他來了江南以後便被歸雁莊所囚。我心中顧慮,故而才一起南下,但願能救故交於水火。”
何晏之道:“鄙人亦有一事相求,不知少莊主可否承諾?”
沈碧秋道:“本來如此,難怪你總說子修對你有恩。”他微微沉吟,“聽秦玉言道,你有瓊花碎玉劍法,莫非也是子修傳授給你的麼?”
沈碧秋的神采公然微微有些不悅,道:“我與子修十年的情義,豈是外人能夠質疑的?我當時每夜陪他苦讀,白日陪他練劍,如同神仙家屬,此情此景,曆曆在目,我又豈會害他?”他寂然道,“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救他,此中原委,晏之既然不肯意聽,我亦不勉強。”
(第四章完)
沈碧秋這寥寥數語,說得輕描淡寫,卻叫何晏之難受之極。這本來就是究竟,但是親口聽沈碧秋說出來,卻尤其得叫民氣煩意亂。他因而懨懨道:“少莊主與楊宮主的舊情甚為動聽,但是與我又有甚麼乾係?少莊主不必事無大小地說於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