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給本身斟了一杯酒,又替何晏之斟上。何晏之另有些魂不守舍,竟忘了推讓,待辛辣的酒入愁腸,才被嗆得一陣咳嗽。沈碧秋倉猝起家替他順氣,手拂過他的腎俞和命門,不由得吃了一驚,道:“晏之的內力頗深,卻不像是本身內化之功。”
何晏之道:“歐陽將軍氣吞胡虜,誌清宇宙,精忠就義,如此豪傑,普天之下,何人不敬?”
“啪”的一聲,沈碧秋手中的酒杯碎作數片,手心被鋒利的瓷片紮破,鮮血滴答落在石案之上。
沈碧秋溫言道:“但說無妨。”
何晏之聽得雲裡霧裡,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沈碧秋,隻見他神態誠心,彷彿有一腔熱誠,叫人乍聽之下,無不打動。沈碧秋又說道:“子修遭人暗害,變成了明天這幅模樣,竟連我都不熟諳了。這些日子,我亦派人多方刺探,感覺除了岷王,彆無彆人所為。楊小巧采集了多量江湖異士為她效力,江南武林大多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現在外人皆覺得子修下落不明,我與父親商討,決計先發製人,調集江南四族八派,真正接掌歐陽間家,以減弱岷王在江南的權勢,保全江南武林的根底,更是為了庇護子修的安危。”
何晏之猜疑道:“少莊主如何了?莫非是鄙人說錯了甚麼?”
沈碧秋溫言道:“不知者不罪。隻是晏之還要再請辭麼?若少了晏之,父親的武林大會如何召開?朝廷對武林人士聚眾謀事,本就非常忌諱,冇有收義子這一說辭,江南道的營兵就會把沈園團團圍住,連父親都要被冠上謀逆的罪名。晏之,你又於心何忍?”他見何晏之有了躊躇之色,便拍拍何晏之的肩膀,“你我瞭解一場,我總感覺我們有兄弟的緣分,你若當我是你的兄長,便應了我的要求,互助這一回,也算是為了子修,可好?”
沈碧秋又道:“子修少年時的性子並非本日這般冷僻,他原是極和順的性子。在那深宮當中,除了天子,也冇有哪個真正待他好的,恰好他又為人軟弱,天然要被人欺辱。我當時作為江南四族的後輩,應詔入宮伴讀,便經常照拂於他,我又年長他幾歲,他便非常地依靠我。”沈碧秋的臉上暴露極其溫和的笑意,“如此朝夕相處,夜夜抵足而眠,天然漸生情素。當時候我二人都少不更事,幾番纏綿,不免情動,便有了伉儷之實。”
何晏之道:“鄙人亦有一事相求,不知少莊主可否承諾?”
他亦神采誠心腸看著沈碧秋:“我與蕭北遊也算朋友一場,如果少莊主真將我當作兄弟,請給鄙人一分薄麵,放了蕭北遊可好?鄙人敢以項上人頭作保,蕭北遊絕非殛斃您未婚老婆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