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遊忙跪下身:“阿北不敢。”
楊瓊白淨秀美的臉上暴露了一絲陰仄的笑意:“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錯,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隻螻蟻,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隻是,這張臉,我實在喜好。你身後,我就把你的麪皮剝下來,做成麵具,掛在床頭,日日觀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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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遊捂著脖子一陣咳嗽。楊瓊斜睨著眼睛看著他,冷冷道:“你不要覺得我不曉得,你老是到處難堪何晏之。我再次警告你,何晏之是我的人,非論今後如何,我現在對他很對勁,他是一個很合格的影子。如果再讓我發明你對他作任何小行動,我毫不會輕饒了你!”
楊瓊冷冷看著衣衫不整的何晏之,抬起腳尖點在何晏之的胸口:“你說得冇錯,我就是一個瘋子。”他的臉上閃現一絲諷刺,“你說,我如果一用力,你的心會裂成幾瓣?”
楊瓊不語,複爾冷哼了一聲:“巧舌令色!”他的目光落在何晏之敞開的衣衿上,“彼蒼白日,衣冠不整,那裡有君子之風?若再讓我見到你這般模樣,便扔你去暴室麵壁旬日!”
楊瓊一愣,背轉過身,沉默了很久,方道:“你隻需記著,我是九陽宮主,你是我的右護法,便是了。”他又頓了頓,“我一向把你當兄弟,至今未變。但是,你也記著,不要觸及我的底線。聽明白了麼?”
楊瓊的麵上閃過一抹戾色:“你做不得,莫非叫我去麼?”
楊瓊望著他:“我正有一件事派你去做。”他從榻上拿起一張紅箋,淡淡道:“江東沈氏和關中柳氏下個月聯婚。沈眉的獨子沈碧秋將迎娶柳家大蜜斯,你便代九陽宮送一份賀禮疇昔罷。”
何晏之驚得忙不迭將衣衿合上,陪笑道:“方纔不經意間想到宮主,竟有些情不自禁。”
目睹著蕭北遊的神采已經發紫,楊瓊才鬆開手,一把將蕭北遊摜到地上。
何晏之嚇得麵如土色,竭力擠出一絲笑意:“宮主您開甚麼打趣?”
何晏之一顫抖,楊瓊已俯下身,伸手在他的臉上漸漸摩挲。何晏之感覺那雙白玉似的手冰冰冷涼,苗條的手指掠過本身的臉頰,猶似天國的呼喚,隻聞聲楊瓊喃喃道:“可惜了這張臉……該如何是好呢?”
楊瓊的臉騰地紅了,眉心微蹙,怒道:“你!真是……寡廉鮮恥!”他拂袖回身,走了幾步,又回回身,看著何晏之:“早晨來水榭。”說罷,便吃緊地走了出去。
本來有個沈碧秋也就罷了,現在又來一個何晏之,實在是……防不堪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