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傾翻的聲響讓門外的侍衛一驚,他大喊了一聲“侯爺”,猛地將房門翻開,卻見血腥之味劈麵撲來,屋內滿地狼籍,田蒙已經渾身浴血倒在地上。他大驚失容,厲聲高喊:“來人哪!有刺客!”

田蒙隻是沉吟不語。楊瓊含笑著諦視著他,又不動聲色地走近了一步,右手卻極其遲緩地探入懷中,他的指尖觸到了冰冷的匕首,眼底仍舊蘊著淡淡的笑,道:“若能獲得侯爺的襄助,本座何愁大業不成?你我各取所需,豈不皆大歡樂?”

門口侍立的兩個侍衛隨之衝了出去。楊瓊心道“不好”,暗思忖怕本日是在災害逃,吾命休矣,正欲決死一戰,卻見轉眼之間那兩個衝出去的侍衛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身後,西穀連駢手持長劍,逆光站在門口,身姿矗立如鬆,沐浴在傍晚的光暈當中,叫人移不開目。

西穀連駢拱手道:“部屬出去也是為了此事。”他昂首看了一眼楊瓊,“留莊有變。”

楊瓊目不稍瞬地看著田蒙。方纔的一番話彷彿讓田蒙有些擺盪,楊瓊曉得田蒙生性多疑,與劉南圖之間又素有嫌隙,要誹謗二人並不難,隻是田蒙並不笨拙,倘使略微細心一想,必然能發覺他話中的馬腳,緩兵之計不成久用,他所能夠爭奪的隻要田矇眼下流移的轉眼之間。

西穀連駢隻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楊瓊的力道明顯有些失控,竟然連手指也在微微顫栗。西穀連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莫名的酸楚模糊地湧了上來,讓他的喉頭有些發緊。他微微一頓,低聲道:“有人突入留莊,又埋下火藥,劫走了何晏之和江明珠。”西穀連駢的神采凝重,緩聲說道,“殿下,傳聞那人同何晏之長得一模一樣,必然是沈碧秋無誤了。隻怕,大院君和岷王已經獲得風聲。殿下,眼下的處境對我們很倒黴。”

西穀連駢快步走了上來,一把扶住楊瓊的雙臂,將他拉入懷中,孔殷喚道:“殿下!”他的雙手打著顫,不由自主地撫上楊瓊染著鮮血的臉頰,輕柔打掃,才發覺那並非是楊瓊的血,終究仰天長出了一口氣,又轉眼看向地上的田蒙。

楊瓊拽緊了西穀連駢的手腕,麵色一怔:“莫非晏之出事了?”

公然,不過瞬息之間,田蒙的神情一變,他已感遭到楊瓊眉宇間的殺意,眸中不由得暴露精光,厲聲道:“你待如何?”但是話音未落,楊瓊的短刃已經冇入他的腰側,將他的聲音戛然斬斷。鮮血噴湧而出,楊瓊暴露一抹含笑,冷冷道了一句:“我待如何?天然送侯爺上西天。”他白淨的臉頰上被濺了點點血痕,連長長的睫毛之上亦掛著血珠,脫手倒是如電,未及田蒙還手,第二刀便已經劃開了田蒙的哽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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