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商倒是麵沉似水,斜眼瞥了楊瓊一眼:“我們兩個老朽已近天年,不必你來做甚麼幫手。你如故意,倒是好生庇護你的好兄弟罷。”
何晏之越練,便越感覺楊瓊當年自創這套劍法的不成思議。劍招的轉換之間絕無間隙,運氣於劍端,則內勁轉化無窮,綿綿不斷,竟是能將六分的內力闡揚到非常。何晏之心中不免喟歎:若楊瓊不是因為練了那邪門的內力,憑其天份,或許能夠成績為一代宗師,而非現在的行姑息木。他天然不能將心中的所想表示在臉上,以免徒增楊瓊的煩惱。日久天長,兩人誰也不再提及,彷彿像是忘了這件事普通。
何晏之嘿嘿一笑,又想起當日情急之下,胡編亂造了一番話來欺詐李大諸人,現在陳商、段從嘉正幸虧身側,不免有些難堪,唯有摸了摸鼻頭,傻笑不語。倒是段從嘉手捋鬚髯,正色道:“四海,他二人乃是我們的弟子,也是我們的故交,與我們大有淵源,你莫要失了禮數。”
那李大雙唇不住顫抖,終究驀地跪倒在地,昂首看著陳商和段從嘉二人,已是淚眼婆娑:“我該死!我該死啊!”他猛地扇了本身兩個耳光,嘶聲痛哭起來,“他們抓了……我娘……要我想體例……把你們引來……”他邊說邊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淚,淚水伴著臉上的血汙,頓時暈染開來,尤其可怖。
何晏之卻疾步上前道:“陳公,晚生雖鄙人,卻能做個幫手,不如同行?”
一行人在叢林中疾行。李大走在最前麵,陳商和段從嘉並排而行,何晏之則拉著楊瓊跟在二人身後。李大約莫是受了較為重的傷,法度極是沉重,行動間木訥遲緩,彷彿苦衷重重。走了約莫半個時候,陳商淡淡開口道:“四海,為何林入耳不到甚麼聲響?”
楊瓊上前幾步,附在陳商的耳畔,低聲私語道:“此事甚為蹊蹺,隻怕與我有些乾係,我更不能一走了之,更不能連累了前輩。”
李大夙來對陳商和段從嘉的話言聽計從,隨即便向何晏之和楊瓊一拜:“本來是二老的故交,李某莽撞,失敬了。”
何晏之和楊瓊在玉山山麓盤亙兩月不足,從初春時節一向待到了暮春,過了腐敗,時近初夏,氣候垂垂炎熱起來。何晏之跟著陳商習武亦有月餘,已將那套瓊花碎玉劍法練得爐火純青,隻是較之昔日的楊瓊還缺一些火候。
陳商沉吟半晌,淡淡道:“你放心,你孃的性命,我天然是會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