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柳氏心中很有些莫名的忐忑,緩緩將房門推開,隻見葉雲舒正靠在窗前,手中拿著一卷書,午間的日光輕柔灑在她的側臉上,竟有一種晶瑩剔透的砥礪之美。梁柳氏深吸了一口氣,合上門,笑道:“阿舒子在看甚麼書?”她心中有一種奇特的感到,彷彿光陰流轉,兩人又重回到了幼年春衫薄的浮滑讀書時。

梁秦氏訕訕退下,待人走遠了,張夫人又屏退了擺佈,方對梁柳氏冷冷道:“我原道你是個明白賢惠的人,才放心叫你當家,如此生出這些事來,叫我如何同大房、二房的交代?”老婦人拍著本身的胸脯,很有些衝動,“你原也曉得,老邁、老二不是我生的,隻要玉林纔是我的依托,但是,你嫁到梁家這些年,玉林可有甚麼長進冇有?你又是如何做人媳婦的?婦人活著,不過相夫教子,你既不能旺夫,又生不齣兒子,德、言、容、功,你又有哪一樣拿得脫手?將來如果玉林要休了你,我也替你說不上話。”

梁柳氏忙上前替張夫人揉背,柔聲道:“千錯萬錯,都是媳婦的錯,是妾身孤負了老夫人的恩典,妾身有愧,老夫人莫要氣壞了身子。”

見梁柳氏沉默不語,葉雲舒卻哈哈大笑起來,她上前拍了拍梁柳氏的肩膀,沉聲道:“子沅君,想不到你也有虎落平陽遭犬欺的一天?”

梁柳氏捂著臉跪倒在地,哀聲道:“老夫人息怒。老夫人經驗的是。隻是那日閒談中,帝姬言及身邊無甚得力的侍女,便提出要我府上送小我去。妾身不能推讓,左思右想,隻怕宮闈深沉,如果府上的小婢不懂端方犯了事,不免扳連梁氏一門。我那族妹窮究起來,實在算不得梁府的人,總不至於累及我們。何況閔柔帝姬所降的駙馬亦是出身柳氏一族,是我同宗,算來算去,都是柳家的人,不叫旁人生疑,最合適不過。”她膝行幾步,上前拉住張夫人的裙裾,淒然道,“老夫人,妾身經心全意都是為了梁家著想,絕忘我心。妾身一己之身微不敷道,但是夫君前程要緊,承諾了帝姬的事總不能食言哪。”

******

梁柳氏道:“宮中紛繁詭譎,暗潮湧動,你必然要多加謹慎。”她握住葉雲舒的手,“阿舒子,你此次進了宮,你我便是一體,今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夫人閉著眼睛,儘力平複著肝火,很久,方道:“可見你那族妹,實在是個禍水,徒然生出這很多事端。”她擺了擺手,“你早一些送她進宮罷,以免夜長夢多。玉林那邊,我自有主張。至於你本身,臨時莫要再管家了,好好閉門思過,自家男人那邊,更要多用些心機。”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