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柳氏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女乞兒,柔聲道:“阿舒子,幾年不見,你如何把本身弄成了這幅貧困得誌的模樣?”
葉雲舒不好回絕,便和梁柳氏連飲了三杯。梁柳氏笑容可掬地看著葉雲舒,隨之朝四下使了個眼色,幾個奉侍的主子悄悄退了下去,房中唯剩下葉、柳二人。葉雲舒放下酒杯,正深思著如何開口求見梁孟甫,梁柳氏又給她斟了滿滿一碗酒,道:“你我乃總角之宴,自祁州彆後,已整整七年不足。現在乍見,真彷彿一夢也。來,再滿飲此杯。”
女子抬起臉,蓬亂的頭髮擋住了大半邊臉,班駁的汙垢諱飾了容顏,已看不出本來的臉孔,隻是一雙眼睛仍透著精光。她悄悄道了聲謝,漸漸彎下腰去撿地上的銅錢,藍衣小廝的臉上暴露鄙夷的神情,退後了兩步,用袖子掩著鼻,彷彿女子身上披髮的氣味實在讓人難以忍耐。
梁柳氏含笑著看著她,隨之,朗聲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的主子!這位娘子是我孃家的遠親,一起風塵仆仆地到都城來投奔我。好歹也是我的同宗,你們怎可薄待了她?”
梁柳氏倒是掩唇一笑,嫣然道:“多年不見阿舒子,我內心實在歡暢得很哪。”她給葉雲舒斟了一碗酒,目不稍瞬地看著她,“阿舒子少年時乃是海量,我們一乾同窗當中,隻怕誰也喝不過你。”她端起酒盞,慨然道,“你我久彆相逢,常言道,久旱逢寒露、他鄉遇故知,且滿飲此杯。”說罷,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