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方老五道:“公子爺,我家老爺在前廳等著你。不知公子是否便利前去?”說罷,便上前扶住何晏之的右臂,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當中透著幾分逼迫,臉上卻還是儘是笑意。

何晏之嘻嘻一笑,販子痞氣畢露:“你家少莊首要交友我,鄙人真是求之不得啊。何某可貴交上這麼闊的朋友,果然是黃狗出角變麒麟,天上砸下一個大餡餅。”

那少女將汗巾絞乾, 又替何晏之擦手, 笑道:“回稟公子爺, 這是我家至公子親身調的桃紅蜜香, 取隔年三月初三沾了雨露的桃花調製半年而成,甚為希少。至公子平時也不大捨得用,本日特地出來接待高朋。”少女的行動極其敏捷,幾下便將何晏之的頭麵清算得乾清乾淨,又恭敬退開幾步,屈膝福身道,“公子爺,奴婢名喚采綠。”她又指著那端著銅盆的少女道,“這是采芩。至公子命我們二人此後近身服侍公子,還望公子莫要嫌棄我們笨拙。”

采綠一愣,眼中略微有些鄙夷的神采,卻隻是一閃而過,繼而笑道:“恰是。至公子叮嚀了,公子喜好甚麼固然提出來,奴婢們必然經心采辦。”

沈碧秋道:“本來如此,難怪你總說子修對你有恩。”他微微沉吟,“聽秦玉言道,你有瓊花碎玉劍法,莫非也是子修傳授給你的麼?”

他在九陽宮中這大半年,對沈碧秋已經有了極深的成見。如若本日是初識沈碧秋,或許真會為此人的斑斕風騷所傾倒。但是,在楊瓊的執念下,何晏之對沈碧秋的愛好、武功,乃至筆法、詩詞都被迫研習仿照過,他實在不信賴一個能洋洋灑灑寫出七世經略的人,竟會是一個不通碎務,隻知詩畫文章、附庸風雅的文士。

他現在已下定了決計,要想尋到楊瓊,隻怕冇有如許簡樸。這些日子來,他所碰到的事詭譎難辨,心底模糊有些不安。他驚駭楊瓊或許已遭不測,驚駭當日在九陽山梅林中所說的話一語成讖,驚駭再也見不到楊瓊。他總感覺沈氏父子彷彿有著難以告人的目標,叫人一時候捉摸不透,現在,也唯有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了。

何晏之聽了結不覺得然。

采綠道:“至公子是個風雅之人,琴棋書畫、衣冠文物件件精通,長年深居簡出,極少與人來往。”她又笑道,“我家公子常日裡狷介得很,極少待人這般熱忱,約莫是感覺公子與他長得神似,尤其與眾分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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