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愣愣看著那人,怪不得他感覺眼熟,本來此人竟長著一張同他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眉宇間更加雍容儒雅,一派謙謙君子的風采。
何晏之心中一怔,一個聲音在心底說道:想不到他便是沈碧秋!
何晏之一呆,總感覺這個背影何其眼熟,彷彿在那裡見過,卻又實在想不起來。他因而怔怔地聽著,那笛聲恍如有魔力普通,攪得貳心神不寧,密密匝匝的哀怨和難過之情從心底滋長,纏繞在他的擺佈,孤傲之感無端襲來,竟催地他緩緩落下淚來。
這個假楊瓊一起上好事做儘, 特彆喜好挑釁那些王謝大派, 被人圍攻時總會冒出一群人來助他逃脫。幾番下來, 何晏之內心已經瞭然:這個假楊瓊天然是受命四周給楊瓊樹敵,此計固然低劣,卻極輕易勾惹民氣, 用心實在險惡。
何晏之滿懷苦衷在後院交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並冇有見到甚麼非常, 但是心中卻模糊有些迷惑:如許詭異的喧鬨實在太不普通,彷彿有人在暗中結了個網,盜偷窺視著本身。何晏之打了一個寒噤,這個歸雁山莊竟比九陽宮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實在是想不通,楊瓊為何會如飛蛾撲火普通自尋死路,果然是情到深處無痛恨麼?
那沈碧秋見他遲遲不出去,不由得又笑著說道:“中間躊躇甚麼?莫非還怕鄙人有甚麼騙局麼?中間應笛聲而來,天然是有緣之人,無妨交個朋友?”
何晏之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思疑,他望著沈碧秋溫雅的笑容,想從中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來,因而持續說道:“鄙人一起南下,見江南武林卻對沈至公子多有害怕,少莊主莫非不曉得嗎?”
何晏之冇想到沈碧秋竟會這般的勉強責備,一時候倒不知如何演下去,因而順水推舟地哈哈一笑:“少莊主說那裡話?何晏之如何接受得起?”
沈碧秋卻還是握著何晏之的手不放,竟將何晏之拉倒近旁,扳轉他的右手腕,目不一瞬地盯著何晏之右手腕處模糊的疤痕。何晏之雙眉一皺,欲將手抽回,沈碧秋卻俄然將何晏之的袖口擼起,一道貫穿全部小臂的傷疤鮮明呈現在他的麵前。這道傷疤的年代彷彿已經長遠,但還是長而猙獰。沈碧秋緊緊盯著那道傷痕,手指微微發顫,一刹時,臉上的神采變幻莫測,神采卻甚為哀痛。
何晏之見他目光幽怨,神采淒迷,舉手投足間彬彬有禮,心中對此人的嫌隙竟淡了幾分,模糊還生出些許憐憫之心。他不再推讓,徐行走到亭中,與沈碧秋相對而坐。沈碧秋彷彿極其歡暢,給何晏之斟了一杯酒:“何少俠,你我一見仍舊,先滿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