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卻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大當家,可否聽我一言?”
“本來是晏之。”那秦玉悠然一笑,斂了周身的煞氣,甚為溫雅,他轉頭呼道,“錢六,上來,給二公子磕個頭。”
沈眉微微一愣,隨即道:“大人之命,草民莫不敢從。”
謝婉芝深吸了一口氣,儘力平複著衝動的情感,緩緩道:“歐陽將軍與蘇小環之間的舊事,我最清楚不過,你不必用心說這些來混合視聽。”她的目光落在沈碧秋的身上,細心打量著,“你是蘇小環的兒子?”
秦玉點頭道:“恰是。”
卻聽秦玉在身後道:“二公子留步!”
謝婉芝怔怔道:“難怪我看你感覺有些眼熟。我一向覺得小環姊姊早在五羊城殉情而死,不想她竟然委身沈眉,還生下了兒子。”她微微苦笑,“她未曾來找我,想必亦是恨著我了?”
秦玉很有些驚奇,心中便瞭然,這二公子想必是愛好男風,出個門竟然還帶個相好的。因而笑道:“天然不敢掃了公子的雅興。”
她身後的青袍男人隻是以手擋著室內的日光,想必是囚禁的日子太久,雙眸已經不能適應日光的暉映。他眯著眼睛,神采有些暗淡,渾身高低卻還是是昔日的清俊之色,隻是舉手抬足間亦有些板滯,一時候竟隻是呆愣地看著謝婉芝和何晏之,彷彿不曉得該說些甚麼。
沈眉道:“這是天然。隻是,謝大人不需求留一兩小我在樓外等待麼?”
沈碧秋道:“啟稟大人,家母不幸已仙逝多年,門生當時髦未記事,並冇有太多的印象。”
秦玉冷冷一笑,在一旁道:“如何?下不去手?”他轉頭向人群中喊道,“馬大,去幫幫你這位兄弟罷!”
何晏之道:“大當家過譽。不過是晏之初來乍到,便要叫青鬆嶺的兄弟間傷了和藹,若教家兄曉得,定要指責晏之辦事不力。我們歸雁莊的麵子上也欠都雅,還請大當家三思。”
何晏之心中大驚,麵上卻還是含著笑:“我曉得,家兄早已安排安妥。是以,我纔要急著趕路,不能誤了家兄的事。”
是否要提示謝婉芝呢?
何晏之微微皺了皺眉,那錢六已經到了跟前,規端方矩跪下。秦玉持續說道:“至公子從不消毒,沈園也從未有效毒的先例。但不知二公子的毒藥從何而來,又為何要我們兄弟去沈園索要解藥呢?還請二公子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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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秋道:“門生影象當中,家母固然體弱多病,卻暖和澹泊,並未曾有過怨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