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甩開手腳,現在命繫一線,存亡攸關,也管不得很多,楊瓊的威脅早就拋到了腦外,長劍輪開,將一起瓊花碎玉劍法使得如魔似幻。秦玉大驚,心中暗道,這沈二公子年紀悄悄,成就卻頗深,工夫不在本身之下,不由地與陸嘯虎對視了一眼,也不管以多欺少要被江湖上鄙棄,齊齊向何晏之攻來。
他嘲笑起來:“我被圈禁在崇原永巷,劉太後和劉南圖三番五次對我下毒,你敢說你毫不知情?岐王府高低百餘人莫非不是死在你與楊小巧的手中?統統曾經跟從我的人莫非不是被你趕儘撲滅?沈碧秋,你從我手中篡奪歐陽間家乃至江南八大門派的權益,將我逼成孤家寡人,空留一個九陽宮主的浮名,困守擎雲山,這樁樁件件背後的主謀莫非不是你?現在,你卻口口聲聲叫我信你?我信你甚麼呢?你又有甚麼能夠叫我信賴?”他睜著浮泛無神的雙目,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當年是我太太輕信於人,纔會被你的巧舌令色所利誘。你原就是劉南圖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卻將你當作至好知己,何其好笑!沈碧秋,與其說你喜好我,不如說你恨我,隻是,你到底為何恨我?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為你爹沈眉同我父君的舊怨?”
何晏之心中大喊“不好”,欲待回身相救已是來不及了,卻見柳夢龍彷彿有神助一邊,竟一個迴旋避了開去。
何晏之氣憤地看著陸嘯虎:“你們這些匪賊頭子,都是如許殺人不眨眼的麼!錢六生前一向對三當家戴德戴德,卻落得如此了局,難怪青鬆嶺已離心離德,今非昔比了!”
沈碧秋緩緩道:“你若能高興,這些於我而言,都不算甚麼。隻是,眼下不可。”他的神采凝重起來,“我另有未儘之事。子修,你為甚麼不能信我?”
何晏之內心怦怦直跳,吃驚地迴轉頭,卻見一個白衣翩然的俊美青年麵無神采地站在本身身後,隻是那目光中寒意森然,猶如同臘月的嚴冰,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勉強本身沉著應戰,死力禁止著心中模糊而發的慌亂,眼梢卻瞟到一邊躲在樹叢中的柳夢龍。何晏之內心焦炙,更有些煩惱,卻不便出聲,隻是用眼神表示著柳夢龍快逃,嘴唇作了一個“快走”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