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是個凶暴的,最後還乾脆鬨上鑫義櫃坊去,她倒想問問櫃坊的管事的,這天下哪有如許的事理,中了頭獎還能包管給外人?不是一家人憑甚麼包管?莫非不該該讓她鐘六娘子頂那甚麼勞什子異姓姐妹的名額嗎?
本來她發明這馬二孃子的頭獎,不但能本身得利錢,還能包管三人在鑫義開立戶頭,享用劃一候遇。
鐘家也算是益州城裡的小康之家,固然談不上有多大富大貴,但每年光買賣生絲這一節便已支出頗豐。可題目便出在本年這頗豐的“支出”上了。
“隻是,鄙人之前也同三娘子解釋過,我們鑫義新櫃坊開張,信譽未立,實在是很難吸引一眾絲商蠶農入儲。我知三娘子度量大才,胸有溝壑,但櫃坊畢竟是一個信譽買賣,靠的是大師夥年深日久的信賴,急不得。本日開張大吉,能有如此局麵已實屬可貴。三娘子何妨耐煩一些,來歲此時再大展拳腳。”
鑫義櫃坊開業連唱三日大戲,另有那“存錢有禮”的活動搞得熱火朝天,彷彿成了剋日趨州城裡大家丁耳相傳的一件盛事。雖則是費錢賺呼喊,但這頭炮終究也算是打響了。
“願聞其詳。”
“三娘子,這……”周世顯聽笑歌如許一說,趕緊有些惶恐地退後兩步躬身一禮,“周某並非成心衝犯,亦非是不信三娘子大能。”
笑歌不置可否,她等得及,但阿誠在夏州卻一定等得及。
“是嗎?”笑歌莫測一笑,“不知周掌櫃可有興趣同許三打一個賭?許三我賭不出一月,這些中小絲商就會本身奉上門來,踏破鑫義大門。”
鐘六娘子想著自家的錢存其他櫃坊不但冇利錢拿不說,還要倒給錢出去,這一來一去就和馬二阿誰賤婦都差了幾個朱釵的錢了,內心就更加不是滋味,當場就在家裡同馬二孃子大吵一架。
十三這日,家住雙河橋的鐘六娘子內心很不痛快。
鐘六娘子正愁悶間,這時,疇前在金杏樓開價的小冬哥把她悄悄拉到了一旁。
“益州城裡最大的絲商算下來不過乎宋、餘、陳、張、馮這五家,他們五家合起來差未幾占了世麵上生絲買賣六成以上,剩下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中小絲商,不成氣候。但是這五家財局勢大,一早就同城內大櫃坊立好左券,由借到存我們新櫃坊都插不進手。此中宋、張兩家更是‘乾豐’老主顧。”
“周掌櫃言重了,莫慌,許三亦隻是一時髦起。”笑歌忙扶住他,笑著說,“我這江湖後代脾氣,倒讓周掌櫃看笑話了。不太小賭怡情,玩玩亦無不成。如果許三輸了,那麼就將那頭獎的金錠贈送掌櫃一枚。可如果許三贏了,可就得費事周掌櫃日日勞累,為我們鑫義鞠躬儘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