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嗯了一聲,環目掃了洞中一眼,悄悄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這裡…….”
李落悄悄回道:“娘娘怎會想我是良善之輩?西戎一戰,我斬殺逾千降卒,經年交戰,死在我部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這荒郊野埠當中,雖難及宮中鳳帷萬一,卻有一股難言的安好,雲妃終是忍不住陣陣倦意,沉甜睡去。
李落無法說道:“今晚隻能委曲娘娘臨時在這洞中姑息一二,稍作安息,明日出山便好了。”
雲妃啊了一聲,略顯訝然,美目凝神望向李落,卻見李落甚是清冷的看著篝火,神采悄悄淡淡,似未發覺雲妃眼中的異色。
雲妃責怪的瞪了李落一眼,倒是抱怨李落淩晨用這讓人垂涎三尺的山雞喚本身起來,害的本身出醜。
緩緩說道:“娘娘躺下吧,山裡寒涼,睡著了能好些。”
雲妃也便不再推讓,解下外套,輕移幾步,坐在李落鋪好的衣衫上,突地伸了伸蠻腰,小巧有致,李落隻做未曾瞧見,雲妃見狀,滑頭一笑,悄悄將衣衫蓋在身上,躺了下去。
雖是荒漠,雲妃卻也自重儀態,走出洞口,蹲在一處積水清潭邊,細心的洗漱半晌,這纔回到李落身邊,雙臂環膝,悄悄看著山雞和野果。
雲妃嚥了咽口水,除了皮已焦黃的山雞外,李落從山間林中找了些山果,紅黃相間,頗是誘人。
雲妃看著李落這番恭敬模樣,想起方纔說話,倒是重了些,忍不住嬌笑出來。
李落雖未曾將一眾刺客放在心上,不過雲妃或是積羞成怒,或是蛾眉倒蹙,鳳目含煞,又或是轉嗔為喜,真假難辨。
兩人俱是一靜,雲妃美目輕揚,唇間含笑,靜如一朵幽蓮,如畫般的盛顏上似有三分羞,七分喜,鮮豔欲滴。
雲妃微微伸直起家子,香首枕在臂彎,身下傳來絲絲暖意,聽著洞外叮咚的雨打秋葉聲,合著枯柴在火中劈啪作響,睏意漸濃,視線中李落坐在火堆前添柴的影子越來越恍惚。
待到解下布衣,李落背上已是血跡斑斑,血紅和暗黑之色交叉此中,觸目驚心。雲妃不及他想,倉猝將身上錦衣衣襬撕了下來,疾步走到洞口處,藉著洞外崖壁上留下的雨水,將碎布打濕,返來李落身後,細細將傷口附近的泥濘血跡都擦了潔淨,又再將方纔晾乾的衣衫扯下了數條碎布,謹慎翼翼的將傷口一一包了起來。
翌日淩晨,迷含混糊之間,雲妃被一股香氣引得展開眼睛,隻見李落不知何時獵來一隻山雞,架在火上漸漸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