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輕歎一聲,伸手攬住兒子的頭:“想啊,如何不想?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每日獨獨懸心的不過是你罷了。但是我又如何不明白,你不但是我獨一的兒子,也更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天子。”

太後也隻能滿足地感喟一聲:“傻孩子,你為額涅所做的統統,已是充足。”

太後眼中便也一亮:“有你這份兒心,額涅已是心對勁足。”

壽康宮位於慈寧宮西側,是天子專為崇慶太後修建,一磚一瓦,都是他孝心一片。

“額涅喜好就好。”天子將臉頰悄悄貼在太後膝上:“兒子剛即位五年,萬事都要兒子親理,兒子不敢半點疏怠。待得再過些日子,兒子將前朝理順,兒子還要奉額涅的鳳駕,好好去瞧瞧我們大清這斑斕江山呢!”

母子密切說著話兒,太後輕歎一口氣:“我老了,此時獨一惦記的不是遊山玩水,反倒跟官方淺顯的老婆子一樣,隻是想著含飴弄孫罷了。你若當真故意孝敬額涅,便早早再與皇後誕育出一名嫡子;起碼也要有可承大統的阿哥來纔好。”

天子說著悄悄替太後拔掉一根白髮,藏進袖筒:“兒子納了陸氏,又定了鳳格。兒子必然滿漢並重,絕無偏私。”

天子從腳踏上站起家來,親身替母親捏肩頭:“皇後賢惠,最懂孝敬額涅、幫助兒子,以是她昨兒替兒子舉薦了小我。說來也巧,又是嫻妃宮裡的,可貴嫻妃也跟皇後有不異的心。因而兒子便叫她正式在嫻妃位放學端方,額娘放心就是。”

那十年裡,他更多是與母親相依為命,母子豪情尤深。他的性子與皇考並不類似,倒更像母親些。

天子進了寢殿,在門口便行跪安禮,太後忙不迭地號召安壽:“還不快去扶起你家萬歲爺。”

天子笑,走過來並不與太後並坐在炕上,而是就坐在太後腳下的紫檀木的腳踏上,自天然然伸手替太後揉著腳踝。昂首問:“額涅可想兒子了?”

“那兒子便以孝治天下,以天下養額涅。”天子抱著母親的腿,抬首,臉上暴露少年普通的調皮:“兒子偏要天下與孝道分身其美。”

次日乾隆去壽康宮給崇慶太後存候。

太後說著轉眸望向東方:“宮裡的太後宮一貫是慈寧宮,但是用作寢殿的慈寧宮後殿已經改做大佛堂,而正殿為升坐之處,不成做寢殿,因而就連當年的孝莊太後在慈寧宮裡,也不得不平尊一向住在配殿裡。但是你不想叫我委曲,便特地又為我另修這座壽康宮作為寢殿,並特彆打通慈寧、壽康二宮,便利我遇節慶可去慈寧宮正殿升坐……你的孝心,說句不恭敬的,就連康熙爺都比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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