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叫人上了奶茶，三人一起用著茶點。春季午後的陽光透明而熏暖，叫他們不由得有半晌的錯覺。彷彿又回到了潛邸時，當時他是少年寶親王，而她們則都是先帝親賜的寶親王福晉。
69、笑納
嫻妃無聲笑笑，在天子耳畔說：“她抱著琵琶呢，主子寬宥。”
半晌後鳳格抱著琵琶，垂首款款走進。先向天子和皇後行大禮，但是第一次蹲身就雙肩微晃，分歧儀態。
嫻妃起家親身施禮：“……想來鳳格是初度麵聖，竟是束手束腳了。想來當日那名摔傻了的秀女，也恰是以才絆在順貞門檻上的吧？妾身替鳳格向主子和主子娘娘請罪。”
那一張腫脹了的臉，叫皇後一看便忍不住皺眉。
昨晚寫了一晚的字，她臉腫了、有了黑眼圈；兼之腿也站腫了，這纔在存候的時候出了那樣大的醜；更嚴峻的還是手指腫了，好好一首曲子，本是她最善於的曲子，竟然彈得裂裂刺耳。
鳳格抱著琵琶謝坐，終究微微抬起了頭。
天子說著叮嚀：“琵琶又豈有站著彈的，又不是沿街賣唱。去，取琴凳來。”
“回主子、主子娘娘、嫻主子，官女子鳳格已經到了。”外頭卻偏傳來承乾宮首級寺人的聲音，完整打碎了方纔那一刻光陰的溫軟。
天子說罷起家，回顧看一後一妃：“皇後和嫻妃看人極準，你們的情意朕便領了。”
一曲彈罷，鳳格本身也早已三魂丟了二魂，鎮靜起家請罪。
當時全部重華宮潛邸裡，隻要他們伉儷三人，其他不管是高雲思，還是蘇婉柔、金靜凇，不過都隻是格格、使女，與他們冇法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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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先看眼，鳳格特彆一雙眼板滯無神，眼眶下亦有深深眼圈。
一時候殿內一片寂靜，誰也不曉得接下來鳳格將要麵對的究竟是甚麼。
皇後也是皺眉。
轄內深吸口氣，抬眸望住皇後，似笑非笑：“皇上，皇後孃娘，鳳格既然是我位下女子，我便代她求個恩情，若待會兒彈得不好，皇上和皇後都彆怪她，隻怪我好了。”
皇後不由得搖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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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榮辱，都不過這年青帝王一念之間。
卻冷不丁聽天子清寧一笑，竟端起手來，拍了兩下掌：“彈的好，朕喜好。”
皇後擔憂地望天子一眼，天子卻因嫻妃的話微微挑眉，隨即倒也輕勾唇角：“起來吧。抱著那麼重的琵琶，也難為你了。”
一個深蹲下去，成果起家來，鳳格竟然一個趔趄側開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