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沉吟：“……這也恰是你與嫻妃最大的辨彆。”
雲思盈盈又是下拜：“謝主隆恩。妾身已好多了，隻是偶有氣燥時才調咳兩聲，其他已都無大礙。”
貴妃恬然垂首：“那妾身就當皇上已然恩準嘍？不瞞皇上，妾身已然在宮內安排好了給陸氏的下處。一利器具，都是妾身親手遴選和安插的，皇上固然放心。”
貴妃由李玉引了出去，半路上正遇見張明。張明眉眼含笑，跪倒存候，低聲道：“給貴妃主子道賀。”
天子唇角不自禁地揚起：“算了，朕倒怕你被那小妮子給氣壞了身子！”
進了後殿西暖閣，雲思盈盈一拜。天子起家含笑扶起：“你來了。前幾日秋咳，朕親身出的方劑，叫禦藥房製備的秋梨膏送疇昔，可頂幾分？”
貴妃忙點頭：“是妾身倒有件事想求皇上個恩情。”
貴妃柔靜垂首：“皇上選漢女入宮，亦是為江山社稷著想。外臣不免有不解者，內宮裡也會是以而颳風波，但是妾身卻明白皇上此舉的用心，以是妾身身子雖弱，卻甘心護在這漢女身邊，替皇上為她攔住外頭的風雨。”
天子輕歎一聲：“不愧毓秀王謝，雲思你總識大抵。”
先前幾乎壓不住的一聲咳嗽，這一刻倒也都被喜氣給壓下去了。
兩人一同用膳，貴妃吃了幾口便停了筷子。天子抬眸望過來：“怎了，又想咳？”
45、貴妃
天子不由攥住貴妃的手：“朕也想過，將她安排在你或純妃身邊最是安妥。不過天然若你情願，放在你身邊朕才最放心。”
天子點點頭：“入秋後，宮裡就枯燥了。宮裡比不得園子裡水氣足，你若留在園子裡將養，倒是對你更好。”
天子便也讚：“若論閨中高雅，雲思你與皇後堪並列後宮之首。你父高斌曆任姑蘇織造、江寧織造，論及江南風景、絲綢刺繡的成就，你更在皇後之上。將江南秀女陸氏交給你，朕天然放心。”
“為何？”貴妃側首望來：“妾身纔不會嫌棄受傷的秀女，如果皇上也肯指給妾身，妾身天然會好好幫她保養。”
雲思忙道：“但是留在園子裡卻見不到皇上。那妾身便甘願乾咳幾聲，也不要與皇上隔著如許遠。”
天子不由得輕笑出聲：“好啦，阿誰摔傻的，你啊不見也罷。”
張明含笑：“也是巧了，貴妃主子剛幸虧殿外求見。”
貴妃柔媚而笑：“妾身卻也另有一點遺憾：聞說選秀那天，有兩個秀女最是惹人存眷，其一是陸氏，另又有一名摔傻了的……妾身要了陸氏來，便無緣再要那位摔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