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拜求
“隻要一麵之識……”皇後垂首，指甲緩緩滑過袍子襟上的鑲邊。靛青的根柢上繡純白的玉蘭，崇高嫻雅，卻模糊總有一抹孤芳自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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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後宮裡，一個後位引多少人虎視眈眈，不說彆人，嫻妃便是頭一個。我日日謹慎，萬事不敢行差踏錯，才氣保得這後位穩妥。有我為後一天，阿瑪和額娘纔是一等承恩公和一等公夫人；若我後位不保，一門的尊榮又將焉在？”
“弟弟明白，此次幾乎替姐姐闖下大禍。但是弟弟也想叫姐姐曉得，弟弟能為九兒做此事，半點恐懼，也無悔。姐姐如母，弟弟才大膽拜求姐姐，這平生就圓了弟弟這一夢，可好？”
“想這後宮裡，嫻妃除了姐姐以外，又肯賓服誰？除了姐姐身邊，九兒不管被分到哪個宮裡，都難逃嫻妃之手。故此弟弟唯有拜求姐姐，將九兒要到長春宮來。”
“你說，皇上也見過阿誰秀女？”
“是。”傅恒頓首：“隻是弟弟返來後交旨，曾特地在禦前提過九兒的功績，因而皇上便也對九兒心生讚美。”
傅恒垂首沉吟。
她伸手撫過弟弟發頂：“瞧，我們家的小九公然長大了，如此肯為一個女人費儘考慮。”
傅恒長眉微蹙，忙謹慎答：“……一麵之識。當日皇上見過九兒一麵，說過幾句話，次日一早皇上便單獨上路了。”
“快起來吧。”皇後歎口氣：“此次你莽撞，卻幸虧皇上並不見怪。但是此事你我毫不成再碰。”
“你說甚麼？”皇後緩緩抬開端來，目光必然。
婉兮卻不曉得，此時現在已經有幾報酬了她們的去處，前後去了皇後的長春宮，以及天子的養心殿。
傅恒深深垂首：“姐姐不必多心，弟弟怎會抱怨姐姐？弟弟曉得姐姐位在中宮，凡事更應妥當萬全，方不落人話柄。”
傅恒見姐姐終究笑了，這便上前挽住姐姐的手腕：“既然皇上已經替弟弟將九兒留下了，那弟弟便要顧著九兒在這宮裡的安危。當日九兒頂撞過嫻妃，弟弟便擔憂九兒將來不免受嫻妃用心刁難。”
“但是你怎會不明白，那秀女若不是真的傻了，那就是犯下了欺君大罪！欺君大罪的人，我如何能夠留著指給你？！”
皇後就曉得是這事，歎口氣坐下來：“我又怎能不知你的情意，但是你總該曉得，你為了阿誰秀女，已經闖下多大的禍事！選秀那天我各式考慮，為了你的出息才終究決定不留她的牌子，你許是還怨我冇替你留下人來，因而這才冒險硬闖禦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