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沙啞而鋒利，帶著深深的絕望悲慘另有刻骨的恨意。
“猖獗！”
那人見她如此模樣，歹意嗤笑：“是，你冇猜錯，你的好姐妹楚依綾，托我們在你的臉上，多劃幾刀。她說你的這張臉啊，美得讓人不費心。”
前麵的話，被一陣陣令人作嘔的下賤笑聲所代替，統統，已不需再說。
曲幽眼中現了一絲恍然，另有濃濃的自嘲調侃，垂下視線，不再徒勞辯論。
“你們……敢如此辱我……滄流殤必不會放過……”
手腳全斷，經脈俱廢，連咬舌他殺的力量也不敷。
曲幽緊咬著牙昂開端，望著這雙她向來看不懂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冇，有！”
她唯有積累著力量，忍著劇痛也忍著噁心，一點一點爬動，一點一點靠近在中間血泊裡安然躺著的，自她發上散落的瓔珞朱釵。
狡兔死，嘍囉烹。
換來的，是她此生最在乎的兩小我，親手贈送的不堪結局。
這場惡夢，彷彿永久也等不到天明。
“尊主？你說尊主會為了你……”那人一頓，繼而笑得更加放肆：“曲幽啊曲幽，枉你跟了他這麼久，竟不知他對叛變者，會是何種手腕麼？尊主臨走前的那句話，你若不懂，兄弟幾個能夠教你懂……”
曲幽的聲音聽起來帶著有力的顫抖：“她……莫非說，是我……叛變了夜寒閣？”
實在不過是因為她曉得得太多，以是，他便再也容不得了嗎？
曲幽無所謂的勾勾唇角，未再抬首。目之所及，隻要滄流殤囊括遠去的暗紅色廣大披風，帶走了最後一絲亮光。
不知那裡襲來一掌，脆響通徹全部大殿，曲幽的半邊臉頰頓時高腫。
忽地，她笑了起來。
曲幽從始至終一聲不吭，隻死死瞪著在滄流殤拜彆後，陋相畢露的四個護法，眼裡是無可對比的殺意與寒氣，然罷了廢的四肢卻隻能軟軟的搭在空中。
如若滄流殤有哪怕一絲絲信賴她，又怎會親手喂下她藏毒的甘茶，怎會令四名貼身護法將她困壓在地？！
滄流殤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看著蒲伏在腳下的她：“那麼，你有嗎？”
嘴角溢位鮮血，她的目光卻如刀似劍般的死盯一個方向，固執反覆道：“你不能這麼對我！”
既然丟了知己，心甘為犬，就早該推測有此結局。
終究，曲幽伸開嘴，合著滿口的獻血，將那金釵吞下。
曙光未至，月色還是寒涼如霜。
但是下一瞬，她的心驀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