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傍晚時分,伴同定王赴宴,皇家世人齊聚。

“畢竟京中鞭長莫及,難以鼓勵火線將士。臣妾前兩日見麗華進宮伴隨謹貴妃,實在是風采卓然。她是隋將軍的掌上明珠,鐵衣和兄弟們也都心疼,北庭路途悠遠,如果皇上在京中給隋家恩賞,必然更能鼓勵士氣。”

“現成績在跟前放著,有何難處?”

沉默好久的永初帝飲儘杯中酒,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後,“你已有了人選?”

阿殷驚詫,瞧了半晌,纔看向定王,“殿下這是?”

定王強忍數日,可貴見美人展顏嬌笑,頓覺雲開月明。俯身將阿殷抱起,快步出了內間,往外頭的屋中去。

喉頭稍稍哽咽,阿殷竟不知如何表達。馮卿過世時還是戴罪逃逸之身,臨死前囑托陶靖,千萬不成泄漏她的名字,免得被京中故意人發覺,纏累後代。以是馮卿安葬在南郡,墓前未立碑刻字,也以臨陽郡主淫威為由,未曾在郡主府設立任何牌位。這些年,阿殷思念孃親時,也隻在心中沉默,對月拜祭,無可訴說。

古意齋是定王隆冬避暑用的小書房,外頭讀書,裡頭滿是書架,按例不準旁人等閒進入。

屆時不但陶家,哪怕定王都難逃乾係。

“玄素那邊,不正缺個貴妃嗎?如果能叫麗華親上作親,必然更加美滿,謹貴妃這裡歡暢,天然也能早日病癒。”

不過是拿隋家那丫頭做個幌子,幾句話便阻鑒定王的路,這軟肋還真是好掐。

直至宴席散時,永初帝才叮嚀太子和定王留下,撇下世人,獨獨帶兩人往禦書房去。

過了小年,除夕便眨眼即至。

倒是太子笑道:“封號倒輕易得,縣主或是鄉君,父皇自可裁奪。隻是要尋小我家,卻不輕易。”

“代王伏法,想必你也會記念故交。目下的景象,府中設他們的靈位過分高聳,隻能藏在小書房中。”定王低頭瞧著阿殷,便見美目當中垂垂騰起霧氣,她的目光緊舒展在熟諳的名字上,情不自禁的上前拜祭。他在前麵沉默看她拜祭結束,跟著上了炷香,才道:“臨時有些委曲,你彆介懷。”

“是我忽視。”定王自嘲般勾起唇角。他自伶仃開府以來,身邊就隻仆婢和王府屬官,他本就脾氣冷僻內斂,更是慣於號令旁人行事,任彆人如何測度,也懶得解釋來由。這臭弊端帶到阿殷身上,確切不好,遂在她唇上一啄,“今後必然改了。”

定王緩緩起家,拱手施禮,“兒臣既已娶了側妃,正妃之位不必焦急。麗華性子活潑,兒臣卻沉悶無趣,不能委曲了她。京中才俊頗多,父皇另擇夫君就是。”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