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便揚眉而笑。

配房裡有兩位十六七歲的大丫環服侍,因慣常歡迎高朋,行事非常利索。瞧著阿殷麵色泛白,問過啟事後,便去備薑湯熱水,又請了常駐府邸的女郎中來評脈,將一粒寶香丸給阿殷服下,再將皮郛裡裝了熱水給阿殷抱著,折騰了半天,總算讓阿殷麵色規複如常。

這位外甥竟如此留意那女婢衛?

“我備下那樣柔嫩的糕點,就是為了殿下。實在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比糕點還要好吃很多。殿下無妨,嚐嚐?”

阿殷被說得心動,倉促拿糕點充饑充饑,便往隔壁去尋隋鐵衣。

食盒放在這兒能礙甚麼事?他非要她帶歸去,不過是尋個由頭同她獨處罷了。

“一麵就曉得無趣?”

門彆傳來模糊約約的說話聲,冇過半晌便消停下去。

“徹夜無事,氣候又酷寒,不必值夜。”定王免了她的苦差,轉頭見那提梁盒,便道:“糕點味道不錯,隻是桌上亂,剩下的歸在一盤,將這食盒帶回吧。”

即便是隋彥這般粗暴爽快,不善體察後代情長的人,也覺出不對來——雖說他長年駐守北庭,但都城中的事,卻還是能曉得的,特彆關於定王母子,來往手劄中更是格外體貼。定王年過二十,至今未曾納半個滕妾,王妃和側妃之位也都空懸,據隋夫人所說,謹妃曾給他物色了數位都城王謝毓秀,皆被他以各種來由推讓,反正就是眼高於頂,半點都看不上。

隋彥哈哈大笑,“這事上我是故意有力。不過殿下已年過二十,卻還是不肯結婚,莫非都城表裡,六合泛博,就冇一個能入眼的?”

“如鬆無礙,隻是我等了殿下好久。”秦姝的聲音極軟極媚,又細又柔的腰肢微擺,雙眸纏著他,緩緩走近。

“殿下!”阿殷拱手,像是要值夜的模樣。

軍伍中的男人大多心機樸重,既然上了馬球場,便冇甚麼尊卑高低,該如何打就如何打,也冇因阿殷是定王的人而有所謙讓。這場馬球各憑本領,兩方競逐互不相讓,阿殷拚儘儘力,也無所顧慮,心機集合在場上,勢均力敵的打下來,常有人出招奇絕,令人喝采。

這都護府建成百餘年,幾經烽火,每回被毀重修時都會留些陳跡,連帶著隔壁安排高朋居住的府邸都帶了滄桑意味。

他不再擔擱,回身取了大氅,帶上神思恍忽的阿殷便倉促走向琪芳院。

秦姝含笑謝過,感慨幾句她和隋鐵衣投緣也就罷了,倒是如鬆非常喜好,纏著阿殷問清楚如何玩,便自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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